擒龙刚一走,便有人进来向严玉骏汇报。
“皇上,心机禅寺一战,红鹰带领的六千人马,全军覆没,”那人见严玉骏脸上逐渐变色,有些心惊胆颤,“不……不过,我们的人杀死了林逸轩,北威军从此再无主帅。”
闻林逸轩一死,严玉骏脸色转好,“虽然全军覆没,但杀掉了林逸轩,这个叱咤北疆二十年的沙场老将,也不失为一件痛快之事,他一死,北威军便不足为虑了。”
他沉吟一会,又道:“林逸轩一死,是时候进攻北疆了,立刻通知御风、玄风见朕。”
那人领命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两人进殿。
“御风、玄风,朕令你们三日后挥军北疆,灭掉北威军,狙击达木援军,将北疆给朕一举夺回来。”
天佑殿内,史以鉴正与淑贵妃把酒言欢,两人颇有些你侬我侬之状。
突然一人进来,觑见里面的情景之时,有些欲言又止。
“有什么情况就直说吧,太后不是外人,不必顾忌。”史以鉴看向那人道。
“报告太师,擒龙带人围剿风宗之人时,突然出现一个白袍人和数十个蓝衣人,他们救走了那个风宗人。”那人禀道。
“白袍人和蓝衣人?难道是林悦岚出现了?”史以鉴眉眼微微一沉,心下思忖着,对着那人道:“可是林悦岚?”
“那白袍人戴着白色面具,属下也不能断定此人便是林悦岚,不过,看身形倒有些相似。”那人回道。
史以鉴眼前又浮现出白木姚的身影,心道:“莫非是他?自从司徒南芸一出现,白木姚的思想立场就发生了改变,那一次在青石子林,便是他派人救走了司徒南芸等人,这一次莫非又是他?可他心性淡薄,并非多管闲事之人,又与风宗非亲非故,即便对司徒南芸不一样,他也没有理由帮风宗。但如果不是他,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史以鉴心中疑窦丛生,直觉告诉他这个人很危险,遂将凌厉的视线看向那人,“给我盯紧这个人,如果一有这个人蛛丝马迹的消息,马上向我汇报。”
那人点了点头,“属下明白。”
……
茗香阁内,一只黑色八哥叽啾几声,便落于白麟书房窗棱上,白麟伸出手来,那八哥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取出信,见信后,脸上神色微微有变,“主人已进了衍都城内,被严玉骏的人盯上了……绿袍你残害无辜人命,我白麟早就想替天行道了。”
史箫儿百无聊赖地房内走来走去,一想起近来所受的委屈,心里就憋闷得发慌。
那一次她在街头跟踪白麟,结果被他抓个现行,给逮了回来之后,又被逼着在森罗使派来在的人面前,替他作了一通并未离开衍都的证明,之后几天也一直被白麟紧紧盯着,不得半分自由。那些受他吩咐的香茗阁内侍卫一个个精神抖擞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翻墙爬屋溜走。再有,白麟后来发现了她在悄悄炼制控制销魂鸳鸯香的解药,已将她的那些七七八八的药材一股脑儿收走了。这一招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她想要逃走的念想。
不过,她所受的委屈不止于此。
令她更受不了的是,这几天白麟待她人前人后有如天壤之别。
人前,他待她体贴周到,一副伉俪情深,如胶似漆的模样,那温润的眼神,那含笑的嘴角,连她自己都要将那一番情意当真了。人后,则对她冷若冰霜,形同陌路,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之情。
史箫儿就被动地在这种天堂和地狱之间轮回折腾。
诡异的是,她也知道,白麟人前待她如此,别有用心,是做戏给外面十殿阎罗人和他爹史以鉴看,但她却惧于他的yín威,只要对方一个眼神杀过来,便乖乖地就范了。
她以前就是混世魔王一个,还从未怕过谁,可自从她嫁给这个白麟后,她却仿佛遇到了自己的克星一般,事事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而且毫无反抗之力。在他面前,她就像一个女奴一样,得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地听命于他。
刚开始,她还有过反抗,反抗失效之后,她居然也习惯了这种奴颜婢骨的态度和行为,以至于,当着外人的面,她不需要白麟眸光的暗示,能自动应景地配合他,甚至,还有很多主动发挥的成分。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坏掉了,每当如此行为之后,她把自己唾弃得要死,发誓再也不如此了,可每当转换至人前模式时,她又开始自动应景了,如此几次之后,她觉得自己没救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了。
“史箫儿,今晚收拾一下,随我外出。”正在她困惑不解,心中一股子怨天尤人的情绪之时,白麟冷冷的言语在她耳旁响起。
她抬起一双受惊的眸子,便撞见了对方一张冷峻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