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白皙细嫩的七公主,要是就这么死在了天牢里,岂不可惜了,”严玉骏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邪笑,对着进来的侍卫道,“朕就将七公主赏给你们了,带下去好好享用吧。”
严玉珑眸中恨意滔天,想要咬舌自尽,但无奈毒针毒素扩散开来,她口舌绵软无力,自尽都不能,只有无尽的屈辱和绝望感在脸上聚焦。
几个侍卫上前一把擒住她,她身子乱踹,狠命地挣脱,但被他们死死地钳住,半分也挣脱不出来。那几人猖獗阴邪的笑声一遍遍映入她的脑海里,她仿若跌入深渊一般,深重的徒劳和无助使得她的双眼变得空洞,眼角滑出了泪。
……
暮色四合,衍都东部城郊外,一外表并不显山露水的庄院内,院前榆柳环绕,绿意葱茏,一座结实紧致的木质朱漆大门,门上匾额畅快淋漓地写着“郑庄”两个鎏金大字。
庄院内遍植以苍竹和翠柏,假山石径虽然布局普通,但胜在简洁耐看,还有一个特别之处,便是内院内,还有一个相当隐蔽的小院子,外面的人轻易发现不得。
这是衍都颇有名气的天一绸缎庄郑天一的庄院,郑天一名义上是天衍绸缎庄的老板,实际上是严玉骏集团的财力主管。郑天一深谙奇门遁甲之术,院内种植的苍竹和翠柏,只不过是一个障眼法,那个隐蔽的内院就在这苍竹和翠柏之间。
此时,严玉驰、朱弄玉、青木等一行人便在这小院子中,目光齐齐落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盛德皇帝身上,一个大夫正凝神地给盛德皇帝把脉,眉头微蹙,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上扎了几根银针,拔针时,那大夫眉头更为蹙结,一脸无奈之色,“他中毒太深,在下也不能无力,还是另请高明吧。”
那大夫摇着头叹息,提步就要出去,郑天一忙拉住了他,一脸冷峻之色,“如果他救不了,你也别想走出这个庄院。”
“你这人不是强人所难嘛,在下医术微薄,实在救不了人,非要强迫施救,岂不适得其反,害人害己?”那大夫哀叹一声。
“好了。”严玉驰摆摆手,“大夫你是这天衍都城内为数不多的治毒高手,你要是解不了毒,那没人可以救他了,你尽量医治便是,你的家人老小我已命人接了来,这里衣食无忧,你已无后顾之忧,安心救人吧。”
“你们……”那大夫嗫嚅着,迫于形势,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尽力而为。”
……
小木庄内,司徒南芸昏迷五天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睁眼便看到徐熙风、白木姚、普芸禅师、还有一个道长模样的人都齐齐地聚在她的床边,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幻,还是现实,她再将目光转了转,熟悉的摆设和物件映入眼帘,头脑渐渐清明,这不是自己曾经住过的白木姚府上小木庄的房间吗?
她还没将心中的疑问问出,视线便落了白木姚一头醒目的银发上,她定了定神再看,发现那一头银丝还杵在白木姚的头顶上兀自刺她眼睛。
“你的头发……”
“无妨,人总会老的嘛,白了头发算什么?”白木姚脸色温和地笑笑。
司徒南芸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过,眼下她心中谜团和困惑更多,接着,她又问道:“我为何会在这里?你们怎么也都在这里?”
徐熙风正准备要说话,这时,普云开口了,“得知你掉下了缥缈崖,我们便都去了那里,幸好出现及时,救了你一命。”
这时的普云与以往的严肃古板不同,不苟言笑的脸上泛着淡淡的温情。
“师父……”司徒南芸还仿若梦幻一般,嘴里喃喃,“见到师父太好了,我以为普云禅寺一别,我们师徒再也见不着面了,我好想你与白毛儿。”
司徒南芸此时像个孩童般高兴着,目光触上一直未作声柔情脉脉看着的徐熙风,“还有,熙风,我活过来了,又见到了你,真是太好了。”
“对了,这位道长是……”她问道。
“这位便是林悦岚的师父无尘道长。”普云介绍。
“芸儿,见过无尘道长。”听到林悦岚的名字她心一酸,不过,还是礼貌周全地见了礼。
“芸儿,我是那臭小子的师父,你就不要这么见外了。”无尘笑道。
随后,普元禅师便将她获救的经过简略地叙了一遍,解了她的疑惑。
“原来我中了‘情丝绕’之咒,我的魂珠破灭,我的元魂离开了身体……”回想起她的元魂在圣女殿见到林悦岚一幕时的伤心场景,眼神随即有些黯淡,不过,依然笑了笑,“后来,一道白光朝我射来,我感觉自己的元魂要消散了,不想是落入了师父你的追魂咒中,然后,无尘道长用天棱水复原了我本已破粹的魂珠,师父你便将它和元魂送入我的身体内,这样我便苏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