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茂松满足地看着她,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了,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司徒南芸虽然此时看不见,但她知道此时徐茂松已处在弥留之际了。
见他没说话了,她唤了声,“伯父?”
对方良久没用应声,她手指颤抖摸索着探了探他的鼻息。
“伯父……”她哀恸一声。
接着,因体力耗尽,体内寒热之毒交替运作,她头脑一阵眩晕,实在打熬不住,倒了下去。
贤风客栈内,徐夫人梦到徐茂松一身失血倒在了血泊中惊醒了过来。
“松哥,你不要丢下我。”她惶恐不安地呢喃道。
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惊慌之中坐了起来,视线落在手上戴着得佛珠上,连忙拨动着佛珠,一遍一遍地念着“阿弥陀佛”。
突然那佛珠的线断了,佛珠散落开来掉了一地。
“松哥,难道……”她脑中轰然一声,不敢想象了,披衣下床。
走到了门口,外面天色微凉,天上可见到几枚稀疏的散发着寒光的晨星,青棉拦住了她。
“夫人,您的伤还没好,赶快回屋去吧。”
“不行,我夫君出了事,我一定要去救他。”徐夫人脸色惊惶地道。
“夫人,芸儿姑娘交待过我,要好好照看您,所以您不能出去。”青棉道。
“你不要管我,走开!”徐夫人性急发怒了。
青棉见她情绪似乎有些不稳定,朝她后被劈了一掌,徐夫人便悠悠倒地了。
司徒南芸醒来的时候,已是躺在贤风药堂自己的房间内。
青影在旁照顾她,觑见她睁开眼眸,脸上神色一松。
“醒了?”
“嗯,我昏迷几天了?”听见青影的声音,她问道。
“今天是第五天。”青影道。
“五天了?”司徒南芸兀自有些不相信般,“怎么昏睡了这么久?”
“熙风他还好?”接着她又问道。
“熙风受了很重的伤,不过保住了一条命,但是现在还昏迷着。”青影道。
“徐伯父他走了。”司徒南芸神色黯然地道。
“嗯。”青影看了一眼她,沉默了一会,接着道:“说了这么久,你就不问自己和肚中的孩子怎么样了?”
“我知道他还好,我感觉得到,mǔ_zǐ连心。”司徒南芸淡淡一笑。
“芸儿,你中了史以鉴的烈焰掌,这是一门极霸道的掌法,热毒一旦倾入体内,便会毒火攻心,最忌强提内力与人拼杀又一路奔逃,而你两样都做了,当时毒火已侵入你的心脏,还有,你还中了冰蟾蜍的毒,这是一种至寒的毒,同样忌讳强行运力。所以,两种毒在你体内疯长较量,各占据了半壁江山。同时中了这两种毒的人身体是冰火两重天,最是痛苦,轻则失明,重则丧命。”青影的眸子落在了她惨白的脸上。
顿了顿,他接着道:“幸好我发现你及时,要不然你就没命了。”
“青影,谢谢你救了我们。”司徒南芸道。
想到肚中的孩子这一次也是大难不死,她带着愧疚又带着欣喜地道:“想不到,我腹中的孩子却是如此的坚强,我中毒昏倒,他却没事。”
“芸儿,我想孩子之所以能够抵御这些毒,与公子给你服下的九环草有关。”青影思索着道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我不知道还有这样一回事。”司徒南芸脸上带着不解之色。
青影于是将那此司徒南芸落下碧湖与战鼍大战一场后,腹中胎儿不保,林悦岚发动风宗全部的力量,两天两夜马不停蹄,从几千里之外的南部卓尔国为她采来了九环草的经过简要地说了一遍。
司徒南芸心中感动得无以复加,想起林悦岚,不免又陷入了失神当中。
“芸儿,虽然你身上的寒热之毒去了大半,但还是有一部分残留在了你的体内,你的失明怕是要持续一段时间了。”青影担忧地看着她。
“谁为我解了这寒热之毒?”司徒南芸问道。
“白木姚听说你受伤中毒了,来了这里,替你解了毒。”青影道。
“他原是鬼煞之人,对史以鉴的毒自然熟悉了,也只有他能这么快帮我们解毒。”司徒南芸淡笑,“我以为他不再过问世事,从此过他的逍遥日子,原来他也还一直关注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