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徐熙风伸出手去拉着司徒南芸的手,紧紧地拽着。一旁的莫兮若也主动上前拉着林悦岚的手,“岚哥哥,找不到你,我都急死了,还好你没事。”
林悦岚注意到莫兮若关心的视线,眸光终于从徐熙风拉着司徒南芸的手上收回,对她说了一句,“若儿,我没事。”
此时,走在前面的司徒南芸恰好转过头来,视线落到了莫兮若拉着林悦岚的手上,心中一阵烦闷,脸上又不好表露什么。
就在他们离去不远,一个黑影蹿出,一脸诡谲的邪笑,“这下有好戏看了,林悦岚,岚哥哥?哈哈,且跟着他们去。”
“岚哥哥,你和芸儿一起逛街都不带上我,你伤若儿的心了。”莫兮若一路委屈地嘀咕。
“下次带上你。”林悦岚拍拍莫兮若的肩,应承了一句,回头看了一下后面寂静的街道。
“面前便是万翠小居了,我想起一件事,想要请教莫春华前辈,你们也随我一道吧。”林悦岚突然对着对三人道。
于是一行人进了万翠小居。林悦岚敲了暗号,莫春华开了门,见一行人,一脸惊讶,“林公子你们几个都来了,快进来。”
“我们几个出去逛街,正好路过这里,所以进来看看,希望没有打扰到莫前辈休息。”林悦岚开口道。
“无妨,我平常睡得挺晚的,这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莫春华将他们引了进去。
几个人喝了会茶,聊着天,半个时辰之后便从万翠小居出来了。
回来的路上,司徒南芸觉得林悦岚平时不是那么闲着的人,居然会在春华婆婆那里闲聊半个时辰,这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心里有些奇怪。回到房间,夜已深了,遂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中晃来晃去都是林悦岚吻她的画面。那张妖孽般的脸,那深邃、勾人魂魄的眼眸,那性感的薄唇,一遍遍在她眼前浮现放大。街头的那一吻发生得太快,幸福得让她有些难以置信,不禁怀疑是那个宿病——林悦岚幻想综合症又发作了,也许今天自己压根就没有和林悦岚一起出去,一整天就呆在房子里,这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她摸着自己的额头,一切正常,想起林悦岚送给她的小泥人,如果那个还在就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于是再一次打开了床头的一个小抽屉,十分钟前,她刚将小泥人放进了里面,她拿出来,瞅了瞅那一副活脱脱林悦岚的尊容,自嘲一笑,遂抱着小泥人睡了。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某人也正无眠,街上吻了司徒南芸,虽是形势所迫,但明白自己绝非逢场作戏,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吻她,甚至还深陷其中,眷念着那唇的味道,并且想要长久地霸占那份温润柔软。林悦岚枕着双手,辗转睡不着,眼前浮现出司徒南芸被他吻着时那一副慌乱可爱的模样,还有那一句“反正我不是在逢场作戏。”久久回荡在他心底,却犹如一道美妙的音符在心田奏响。
第二天一早,林悦岚单独带着司徒南芸去见了莫春华,莫春华给两人上了一道雪月茶。
“莫前辈,我有一件事想要请问前辈,事关重大,还请前辈如实告知。”林悦岚一边拨弄了茶盖,一边开口道。
“林公子但说无妨,只要是我老太婆知道的事情,定当知无不言。”莫春华看着他俩,一脸爽快地答应。
林悦岚眸光直视着莫春华,薄唇微启,“前辈,是关于芸儿姨母的事情,您保管她的骨灰,应该也知道她的一些事,希望赐教。”
莫春华沉吟了一下,一双眸子似乎带上了久远的记忆,幽幽道来,“这涉及到芸儿的身世,既然林公子今天问起这件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隐瞒林公子的,我就一并道来。这要从一个逝去很久的故事说起,我有一个亲妹妹,当年我们很小的时候便一同入了雪月山修习剑术,我们在雪月山长大,后来同时喜欢上了我们的大师兄徐玉之。我一直以为大师兄喜欢的是我,因为每次见到他,他都变着法子送我吃的东西,后来我才知道他其实喜欢的是妹妹,为了见我妹妹,特意做好吃的将我支开,但我一直不知道,也不愿意承认,心一点一滴地在他身上沉沦。我与妹妹逐渐反目成仇,我们两人私底下在追思崖定下了生死剑约:谁赢了就可以得到大师兄,生死不论。那一回,我们战斗得天昏地暗,都没有定个输赢,因为我们哪怕只剩下最后一口气都不会给对方认输。后来,追思崖突发横风,飞沙走石,我和妹妹都身受重伤,以为会掉下追思崖。在这危急的时刻,大师兄来了,他离我近,先救了我,再去救妹妹时,妹妹已被横风卷起掉下了追思崖,大师兄见状,悲呼一声,也跟着跳下了追思崖。那时,我才意识到我错了,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我不能面对自己的罪行,无法面对师父和同门,于是离开了雪月山,一个人四处漂泊。”
“十六年后,一次无意中,我在明珠城看到一对熟悉的身影,刚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但我还是悄悄地跟在他们身后,后来几经查探,终于弄清楚了他们确实是我那掉下崖底的妹妹和大师兄。他们都没有死,化名为了唐璧和尹青儿,成为了唐门的门主和夫人。我不知道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因为还来不及打听,唐门便出了事。大师兄和师妹双双被朝廷的人马围困,投入大牢,后来双双自尽身亡。她的一双女儿也不知下落,我一直在暗中打听,四处寻访,一无所获。后来我与静月寺慈心师太投缘,想要拜她门下出家,从此古佛青灯常伴。不想在那见到了酷似妹妹的梦心。我告诉了她我的身份,她便承认了自己是唐璧的女儿,还告诉我她姐姐嫁到了司徒府,我便在此定居下来和她相伴。两年后,梦心病逝,慈心师太便将骨灰交给我保管,她告诉我梦心的遗愿是陪在亲人的身边,所以我就守着她的骨灰在青黛城留了下来,这样一晃就是十六年。”
司徒南芸听莫春风讲了这么一段曲折的经历后,唏嘘不已,纳罕道:“原来,婆婆竟然是我的姨婆,而外祖母和外祖父竟然有这样一段曲折传奇的人生,只可惜后来发生变故,不然现在我们一家人都能和和美美地在一起。”
林悦岚眸色柔和地看向司徒南芸,伸过手去握了握她的手,然后收敛神色看向莫春华,“莫前辈,唐门门主和夫人都是正派之人,既然已与朝廷定下协议,应该不会制造朝廷禁药并使之流向寻常百姓之中,这其中应该另有隐情,出事前,前辈正好见过这唐门门主和夫人,不知是否知道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