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脸上乍惊乍喜的表情来看,应该很重视这位故人,而当发现是他时,那眸中旋即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前来寻找故人是因为他吹的这首曲子吗?他曾在她十岁那年给她吹过,也就是那一次,现在九年过去了,她居然还清楚地记得?可她为何要将他送给她的小竹笛随便丢弃?另外,如果那故人不是自己,又会是谁,谁和司徒南芸这般熟识呢?
林悦岚觉得自己突然想着这些问题来,有点好笑,其实,当门即将要推开的那一刹那,他也曾在那么一瞬间脑中闪过若儿的身影。只是老天是何其残忍,让他们相遇了,又让他们生生别离。想到此,他的心有些悲凉起来,换了一首更为哀怨的曲子。
司徒南芸的房间就在隔壁,笛声自然也回荡在她的房间里,本来打算好好补个觉的,早上一大早起来,又赶了一天的路,听着这首哀怨忧愁的笛音,睡意一下子被赶跑了,心也被曲子深深地触动了。
“这位白衣大叔应该也是个有故事的人,笛声里满是哀思,他是倾诉忧伤还是在思慕佳人?”她喃喃道,突然间想起了林悦岚,哀叹一声,“如果林悦岚也能为我这样吹奏一曲,不知该有多开心哩。”
司徒南芸去徐风房间吃晚饭的时候,桌上已经摆了十数道菜。“熙风,我们三人能吃得完这么多菜吗?”她是个节俭朴素的人,一见这么多菜,不免担心会不会浪费掉。
“没关系,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意点了一通,吃不完没关系,就吃你喜欢吃的。”徐熙风瞅瞅她笑道。
司徒南芸看着这一桌子的山珍海味:白嫩鲜亮的清蒸鲍鱼、香气四溢的红烧鱿鱼、清淡营养的乌鸡山药汤,活色生香的爆炒猪肚、勾人食欲的蒜茸肉丝茄子片……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丰盛的食物,虽然她甘于清淡,却也不拒绝奢侈丰盛,肚里馋虫一勾动,食欲就上来了。
“熙风可以开吃了吗?我饿了。”见徐熙风笑着点了点头,她举动了筷子。
徐熙风看着她娇小的身板心疼,忙不迭地给她夹菜,“这个鲍鱼呀,你多吃,你太瘦了,这个乌鸡很滋补的,你也多吃点,多补补。”不一会儿司徒南芸的碗中就给堆起了一座小山丘。
“好了好了,熙风,你自己也多吃点,玉歌你也是,你们俩都受了伤,更需要多补补。”司徒南芸不由分说给他们一人乘了一碗鸡汤。
吃兴正浓的三人没有注意到对面顿住步子的林悦岚,他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心中莫名其妙地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失去。
司徒南芸直觉背后有人注视她,回头看了一下,没见到什么人,自嘲了下自己过分敏感的直觉神经,继续吃。
夜晚,司徒南芸在木桶内美美地泡了个澡,正用干毛巾捂干头发上的水,有人敲门,便边捂着头发边开门,见是徐熙风,愣了一下,“熙风,这么晚了,有事?”
“我……我请你帮我换背上的药,我够不着。”徐熙风嗫嚅着说。
“那进来吧,是我这个大夫没当好,本来吃完饭要帮你弄的,结果我忘了,不好意思啊!”司徒南芸歉意地笑笑,把徐熙风拉至了床边,“坐好,我帮你先把衣服解开。”忙弯下身子便去解徐熙风的衣服,那湿发垂了下来,将她胸前的一片衣服打湿了,露出一点美好的春色来。
徐熙风不知道如何安放自己的视线,加之那沐浴后少女的香甜气息也萦绕于他的鼻际,他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芸儿,还是我自己来吧。”
司徒南芸脸上有些微红,正愁找不到最后一道暗扣在在哪里,对于男裳她接触得太少,徐熙风正好解了她的围,给他上了药,绑好纱布,“好了,你伤口恢复得不错,明天就可以拆除纱布了。”
徐熙风穿好衣服后,摸了摸司徒南芸的头发,“头发还没干,晚上睡觉会头疼的,我来帮你擦干吧。”不等司徒南芸反应,他拿起毛巾便给她擦起来。
司徒南芸没法子,只好依着他,她的头发长而浓密,没得半个时辰不会干。
两人你侬我侬的对话自然传入了隔壁房间林悦岚的耳中,他莫名其妙有些烦恼起来,在房中踱着步子,青青们已按照部署行动了,不知结果如何,青风已去了大半天 ,还未回来,等得渐渐有些心焦起来。
正在思虑的时候,青风推门进来了,“公子,事情办妥了,这次我们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全歼他们十二个暗桩,青影、青月、青木三人在善后。”
“事情办得漂亮,拿掉了鬼煞这十二个暗桩,他们的情报网至少要瘫痪三个月,看来我们这半年来的部署是卓有成效的,吩咐下去,这里的鬼煞余孽一定要肃清。”林悦岚对着青风叮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