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噩耗的嘉文,像是疯了一样从学校到医院,最后她还是没有来得及见她父亲最后一眼。
嘉文的母亲很早就和邻村的男人跑了,将他们姐弟三个扔下改嫁,这么些年,她母亲从来没有来看过她一次,已经忘了她还有三个孩子。
只有她父亲,撑起了这个家,嫌老家干活赚的少,家里也没有几亩地,为了养三个孩子,他只好来上海打工,想让儿女们过上好的生活,拼命赚钱,让他的孩子们读书。
为了让大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还把她接到了上海来,两父母一直租在工地附近只有十平米的小房子里,
上海的工地农民工的收入,要比那些小县城高的多,她父亲又能吃苦,家里的日子也慢慢的好了起来。
万万没想到,好日子没过两年,他父亲就因为意外,撒手人寰。
此时的嘉文,感觉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父亲临走前为她热的牛nǎi还在锅里,他的人却已经躺在了冰冷冷的停尸房中。
霍浅看着嘉文年纪小小痛哭的样子,无可奈何,但口气异常温和道:“那你要我怎样呢?难不成一命还一命?人已经去了,你应该学会节哀顺变。”
霍浅心里也很无奈,纳闷为什么他们工友或者是家人的死,为什么要全部要算到他头上,也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煽动的,
嘉文要不是霍浅身边有保安护着,她恐怕早就想把早早藏在口袋里水果刀,朝霍浅刺去,暗恨凭什么好人不长命,坏人活的这么逍遥自在。
霍浅看这小女孩,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不过他也不是会安慰人的人,更不会说出安慰人的话,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已经是够宽容的了。
嘉文大声叫着霍浅的名字,“霍浅,你对着我爸爸的遗像,磕三个头,否则我会一直纠缠你,让你这辈子不得安宁,你害死我爸爸,不怕晚上做噩梦吗?”
嘉文的要求,让霍浅身边的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姑娘疯了,霍浅是什么人物,况且明明跟他没有什么关系的事情,凭什么他要做出补偿。
霍浅性子本身就高傲怎么可能去对着个民工的遗像磕头,心想这小女孩是不是因为她爸死了,对她的打击太大,受了刺激,看着虽然年龄不大,怎么也是该懂事的年龄了,怎么可以这么胡闹。
霍浅本就是个不爱解释的人,事已至此,面对着可怜的小女孩,他只好开口解释道:“霍式新开发的象屿楼盘,合作的是有资质的承包商,按照法律来说,作为开发商的霍式不需要负担任何的责任,我之所以给你们赔偿,无非就是同情,这样看来好人真不好做,你们让我为难可以,我随时会收回对你们的补偿,你们这些人,想要闹,是不是也应该打听清楚,谁该负全责,我是杀人凶手?难道我有闲心去工地把三脚架拆下来,让你们的亲人砸死?”
霍浅说完这番话后,众人面面相觑,一脸地迷茫,才知道霍式公司之前给他们的钱,要比承包商多出一倍还要多,他们以为霍式财大气粗大手笔,本来他们就有过错,还想要狠敲诈一笔,没想到霍式说,这笔钱是看他们可怜的补偿金,霍式只是出于好心,不懂法律的这些人,一下子没了主心骨,心想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惹怒了霍浅,那他们之前收到的那些钱,不就都做废了。
吵嚷的喧闹声,瞬间恢复了些平静,
经历了这么一场风波,大家该散的都已经散了,唯独只有嘉文一个人抱着她父亲的遗像跪在霍式公司的正门口,无论谁劝也劝不走。
霍浅的同情心点到为止,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转身进了公司,他现在不觉得嘉文有什么值得可怜的地方,这孩子冥顽不灵,出了事情,只会乱找原因,这样的人,长大也没有什么出息,有时候太过钻牛角尖,对自己没有好处。
因为这么一场风波,鲜少在媒体上露面的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