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支书怔怔的看着天上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最后重重的叹了口气,慢慢的朝前走去。
而这个时候,在郭村一普普通通的农家院子当中,一老一少坐在煤油灯下,老人正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另一漂亮少妇却纳着鞋底子。
其中纳鞋底的少妇道:“师哥,终究还是逃不过去的,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
老人道:“走得了早就走了,还是你一人去香港把,尸鬼道这一脉不能断了根儿,那里有人照应你,我这把老骨头活的时间也够长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说着重重的吐了口烟,惬意的靠在椅子上。“尸鬼三是个好孩子,不枉我教他一场,起码还是有香火情的,我知道时日无多,所以我就拜托前面村的瞎子照应一下,呵呵,他那个弃徒还守着老规矩,若不是忌惮他手中的一把断剑,早就收了他的魂了。”老人像是聊家常一样,把杀人炼魂的事情说得轻描淡写,让人听了不免心惊胆战。
“我枯九六岁修道,十三岁就杀人炼魂,一生杀人无数,想来到了现在也有一百二十多年了,师妹你还年轻,你走吧,我活够了,能拉一个垫背的就拉个垫背的,其实呀,咱们尸鬼道名字就不好,当初我跟那佛爷建议改个名字,死活不听,现在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呵呵,造化呀,报应。”
那少妇放下了鞋底子,道:“这是我给你新纳的鞋底子,你就穿上吧,师兄,这么多年了,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外边虽然有闲话,但是我们修道之辈是不在乎这些的,我要走了,你要死了,你就没有什么话跟我说的吗?”
枯九愣了愣,道:“我这辈子没有想过女人,临了儿也没有念想,师妹,你的心意我收下了。。。。。。你还是快走吧。”说话时候骤然一断,是因为枯九听到街上的叫喊声,他一下就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到了门口,开了门,走了出去,门“吱呀”的闭了起来,仿佛就没有开过,这个院子当中仿佛就只少妇一人似得没有第二个人。
天上的月色被云挡住,整个世界都暗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