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天的速度很快,一颗心很快就喂给了明臣,转身抬手修为像流水一般包裹住花十七残破的身体,将要溃散的魂魄及时稳住,接下来就等着魂魄融合噬魂珠,这是最危险的,一个不慎轻者堕入魔道,严重的魂飞魄散,不论哪一种都是倾天不愿看见的。
“怎么了?”
“没事。”
花问海看着突然停下来的花非卿问了一句,后者望了一眼天边,手抚上心口的位置,沉默半晌收回视线,摇摇头让花问海继续往前走,他的十七很痛苦,花非卿看眼若无其事的花问海,唇边一抹笑有些冷,他的大哥真的没有感觉到吗?
噬魂珠的融合很成功,花十七醒过来的时候,除了眼睛以外,一身的伤口都愈合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蚀骨的疼痛还在继续着,血藤在身体里纠缠着骨头,那样的疼痛足以压制龙血的发作,习惯了以后,也没什么的。
“不用我送你进去?”
秋筑阵法对于神尊而言根本就是摆设,倾天看着站在秋筑门口的花十七,又问了一句,花十七摸索着往前走了几步,回头对他笑笑,三指宽的白绸遮住了半张脸,却也遮掩不住花十七身上与生俱来的温柔,和当初的夕颜一样,都是看似脆弱实际上温柔又强大的神。
“回去之后,你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未雨绸缪里,天道之下,那人再狂妄也不敢轻举妄动的。”
看着花十七人小鬼大絮絮叨叨,倾天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堵了堵,这样的语气像极了夕颜,可他从不自欺欺人,夕颜已经死了,就在五年前,他的神魂在明臣面前烟消云散了。
“你的眼睛我会替你想办法。”
听到脚步声的倾天留下一句承诺,人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薛槐走出来就看到一身白衣的花十七眼覆白绸的站在那里,脚下一顿,不过分开了半个月,这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薛槐,是你吗?”
花十七问了一句,没有人回答,被用力的拥进一个温热的怀抱,他笑了笑,然后很心安理得的晕了。薛槐抱着晕过去的花十七回到了房间,小心的解开白绸,一股怒火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到底是谁这样残忍,被挖去了眼珠的眼睛可是再难复原了。
“去给我查九幽阁发生了什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
“是!”
薛槐走到屋外压着怒气吩咐一声,一个黑色的影子飞快的窜了出去,这些都是他的心腹,也是不久后北阳薛氏的新鲜血液,本来不打算这么快就用的,可他忍不住。
“我饿了,想吃松子糕。”
这是花十七再次醒过来对薛槐说的第一句话,薛少爷为着这一句洗手羹汤下厨,让闻讯赶来的二哥大开眼界,也荣幸的分到了一晚羹汤。
“先吃些东西,松子糕等下再吃。”
看着薛槐耐心一口一口哄喂花十七的样子,二哥顿时有种吾家有弟初长成的欣慰,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样优秀的弟弟也该是时候找个好人家嫁——啊不,是娶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