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的花非卿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家大哥抱起小十七踏水而去,月色下白衣黑发,还真有几分仙人气派,可惜,区区仙人还入不得他们的眼。
“跃尧,你留下来盯着薛槐,我总觉得这个人不简单!”
“是!”
湖面画舫的阴影里有人低低应了声,花非卿看着越来越远的北阳山,无奈的揉着眉心,他家小十七魅力太大,招惹了薛氏的少爷也没什么,可这位少爷并非善类,这就有些麻烦了。
不过,想来也是无碍的,并非善类的又不只他薛槐一人,据说他的二哥对小十七也是格外重视的。
“多年不曾回去,如今还真有几分近乡情怯呢!”
话虽如此,花非卿站在船头,一派的笑意温和,只是若仔细看了,会发现笑意是没有达到眼底的,时隔五年,他对这个地方的厌恶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更加的想要毁掉这里了。
血月当空,一片火光映入眼帘,刀子插进身体里的声音,人们临死前绝望的哭喊,在耳边响了很久才停歇下来,少年唇边带笑在这人间炼狱中走过,轻笑着仿佛在对什么人说话。
“你看,他们在求救,多么努力的想要活下去,可他们太弱小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杀戮在眼前发生而无能为力,这感觉很不错吧,你看那里还有一个人没有死,他的脖子被划破了,流了那么多的血,已经活不成了呢。”
少年颇感遗憾的走到男人身边,在男人惊恐的注视下抬脚,一声清脆,少年踩断了男人的脖子,不远处挺着肚子的女人惊恐的瞪着眼,似乎是被吓傻了,少年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样,他走的每一步都仿佛重石砸落在女人的心头,女人大口的喘息着,双手还在死死的护着肚子,也许他她觉得这样就能保护她的孩子了吧。
“真是可怜又可笑!”
少年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已经举起了刀划开了那女人的肚子,肠子混合着血水流了一地,少年嫌恶的退后一步,看着血水中间还在努力蠕动的小肉团子,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趣,随手扔了刀,转身走了。
“孩子……”
女人死不瞑目的躺在那里,她的眉心一朵夕颜花绽开的刚刚好,花十七是被惊醒的,他低头看自己白皙干净的双手,方才的那场梦太过真实了,鼻尖似乎还萦绕着浓烈的血腥味,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哥哥……”
花十七仰头去看花问海,看到的是那人一脸嫌恶的看着他,那双眸子里一丝的温柔都没有施舍给他,花十七睁着眼,眼角有撕裂的疼,红色覆盖了他的视线,他听到花问海的声音,一如多年前的好听,说出的每一个字却是淬了毒,字字剜心。
“只要你死了,十七就会回来了!”
“为什么————”
花十七突然睁开眼,守在床边的花问海被吓了一跳,连忙走过来问他怎么样,花十七呆呆地看着他,梦里的经历太过真实,他现在竟然有些分不清楚哪个才是他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