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想,如果我当年优秀一点,也许他就不会抛弃我跟母亲了。”司暮沉冷笑了一声。
许沫然对上他的双目,随后长舒出一口气:“哎呀,咱们不提过去的事情了。去吃面好不好?我真的好饿啊……”
她想要让这糟糕的气氛感觉起来好一点,但司暮沉却根本提不起兴致:“抱抱我。”
他很少会在人前表现出自己脆弱的一面,但那一刻,他就象是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就那样目光定定的望着她。
许沫然自然是不会吝啬自己的拥抱,她马上伸出手,将他拥住:“你以前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从今往后,我会尽我所能给你。”
司暮沉缓缓的闭上眼睛,感受着来自她的温暖。
但他的记忆却是不由得回到了许多年前,他被无情抽打的夜晚,还有母亲那凄惨的死状。
虽然他当时什么都看不到,但他摸到了母亲冷冰冰的尸体,也摸到了那流淌在母亲身下的粘稠的血液。 在那天晚上的时候,司暮沉难得的做了噩梦,噩梦里,他仿佛又回到了许多年前,他在司家外面苦苦哀求,他想要见父亲一面,想要让父亲给母亲一场葬礼,想要让
父亲接他进去,而不是在这外面忍受冰冷的雨水。
然而父亲给他的,却是无尽的失望。
司域平分明在家,却不曾理会过他,从始至终都在别墅内,一步都没有出来过。
而他则是被司家的保镖打了出去,瘦小的身子满是伤痕。
那是他最无力的一天,他失去了自己的母亲,也失去了那个他曾经很依赖的家。
双目失明,让他的世界一片漆黑,但真正的那片黑暗,其实是他的父亲给他的。 噩梦中,那些棍棒再度无情地落在他的身上,而他梦到司域平也拿着棍棒朝他走来,并且用力的挥舞起那个棍棒,棍棒眼看着就要落在他的身上,他突然从噩梦中惊
醒了。
躺在那儿,盯着天花板,然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许沫然被他粗重的喘息声给弄醒了,她马上坐了起来,满目担忧地看着他:“怎么了?做噩梦了?”
司暮沉缓缓地闭上眼睛,然后才意识到,原来他又做噩梦了。
许沫然抓过他的手,然后才意识到,他的双手竟然是完全冰凉的。
这让她的心里不由得更加担心:“你的双手怎么这么冰?”
“你知道吗?从以前到现在,带给我最多阴影的人,竟然是我的父亲。只要遇到他,我基本上都会做噩梦。对这个男人的恨意,我真的没法遗忘……”
许沫然将自己的脑袋枕在司暮沉的胸口处,然后柔声说道:“不要再想了,有些人如果你不想原谅,那就别去理会他的讨好。” “司暮沉,如果你的心里难受,你可以想想你的母亲啊。阿姨对你至少是好的,在这一点上,你比我幸福。我的母亲在我出世之后就走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每次我问爸爸的时候,他都只会告诉我,妈妈走了,去了一个连他也不知道的地方。”这是许沫然第一次跟司暮沉提及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