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然转过脸,她紧咬住自己的下唇,死死地盯住莫宁手中的骨灰盒。
她的心口犹如被人用东西给剜开了一般,这道口子的痛意一点点地蔓延过她的全身,也一点点的让她变得疲软无力。
她正想要伸出手去抓住这个骨灰盒的时候,她的眼前突然一片黑,她晕倒了。
等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司家自己的房间内了,熟悉的环境,却没有了熟悉的人。
宋呈语看到她醒过来,也松了口气:“你啊,这几天都没睡觉,医生说是你操劳过度,再加上神经过于紧张,所以就晕倒了。这几天,你得让自己好好补一下。”
“呈语……我好像做了一场梦。”许沫然的眼神看起来那样空洞又涣散:“我竟然梦到暮沉出事了,我梦到他离开我了,你说这个梦,挺可笑的吧……”
宋呈语别过脸去,不忍心去看许沫然那憔悴的模样。
“呈语,暮沉现在一定在公司吧?他每天都那样忙,今天怕是又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处理。”许沫然就像是在自我催眠一般,然后还故作无恙地笑了笑。宋呈语实在是不想看到她的这副自我催眠的模样,所以哪怕自己的话语再残忍,她也还是狠心地戳破了许沫然自我创造的梦境:“沫然,你该接受这个事实了!你再这样下
去,迟早得把自己逼疯啊!”“所以……不是梦吗?”许沫然目光空洞地看着天花板,随后疲惫的闭上双眼:“我突然在想,也许疯了也不是一件坏事啊,疯了我就能忘却这样的痛,就能过得比现在简单
舒服一点了。”
“沫然……”宋呈语的眉头紧皱着,她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眼泪,她知道,这则时候如果她哭了,就得牵动许沫然更多悲痛的情绪。
遇到这样的事情,换作是谁,都会无法接受的。
宋呈语的公司有点事情,她只能暂且回公司去处理事情了,而照顾许沫然的事情,她也特意交代了卓管家。
卓管家端了一些平日里许沫然爱吃的饭菜去到她的房间:“太太,您多少吃一点吧。”
“我没胃口……”
“您这样,对自己是一种折磨。对先生不也是一种折磨吗?如果先生知道了……他的心里得多难受啊?”卓辉看到她的这副憔悴的模样,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残忍的事情呢?
“他会知道吗?”许沫然苦笑了下,然后看向了卓辉:“卓管家,他的骨灰呢?”
“在先生的房间里面。”
“你帮我拿过来吧,我想跟他说说话。”
卓辉欲言又止地看向她,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默默的去了司暮沉的房间,将骨灰盒拿了过来。
许沫然抱着这个盒子,眼睛像是失去了神采一般,毫无光泽:“暮沉……你为什么这样冰冷呢?为什么你不抱抱我呢?为什么你出尔反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