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沫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扭捏跟不自然，她扬起了一抹特别真诚的笑：“太好了！子杭，我终于能看到你成家了。”

“可你知道，我娶的，并不是我爱的人。”慕子杭扔下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路灯，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所以徒增了一种落寞的感觉。

许沫然看着他的背影，拿着请柬的手不由得微微一颤，最后将请柬收了起来。

许沫然的这种无法演奏大提琴的状态，连着持续了两天，她知道再过两天，司暮沉就要安排她去见老师了，如果她是这样的状态，那么也只会是浪费老师的时间。

所以她便主动给司暮沉打了电话，在电话这头半天说不出话来。

司暮沉这会儿还在公司处理剩下的邮件，电脑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将他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你打电话来，就为了沉默？还是你觉得……我的时间很多？”

“我知道不该打电话浪费你的时间……但是司暮沉……我……”

“你别告诉我，你不行之类的话。如果是这类的话，你就给我吞回去！”司暮沉将笔记本电脑暂且合上，然后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看着被霓虹灯占据的繁华城市。

她现在，一定是躲在房间的角落里面，满目哀怨地看着大提琴吧？

那种想要捡起，却又做不到的感觉，是特别无力的。

电话那头的人，彻底陷入了沉默之中。

“怎么不说话？”

“你不是让我把那类话吞回去吗……所以，我没什么可说的。”许沫然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在哪儿呢？”

“在家。”

“你到楼下来，我让程枫过去接你。”

许沫然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这会儿都已经凌晨一点多了，程枫估计下班了吧：“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程助理了……”

“你下楼等着就好！”司暮沉说罢便挂断了电话，然后给程枫打去了电话。

程枫这会儿刚刚到家，正准备洗个澡睡觉，结果司暮沉的电话来了，他的心里头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最后还是接了起来：“司先生。”

“到许沫然公寓楼下，接她到公司来。”司暮沉的命令，从来都这样直接。

程枫的心里苦，可是他却无处诉说，这是上司的命令，他根本没有违抗的资格。

“是……”

“麻烦你了啊，程助理，真是不好意思。”上了车之后，许沫然颇为愧疚地对程枫这样说道。

“该说这句话的人，不是你。”程枫干笑了一下。

“是司暮沉，对吧？”许沫然有些同情地看向程枫，不过看程枫的这副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样，这种大半夜突然有任务，似乎是常有的事情。“我可没说啊。”程枫清了清嗓子，然后发动了车子，朝司氏财团所在的方向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