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动,黄杉女的心神随着念头牵连到追踪标记的源头,发现两个标记在来回移动,一会在城北,一会又奔往城中。
“看来我所猜不错,他确实在忙碌,也是,满朝文武只有数人可用,常闻忠义两难全,他定然是先急着办正事,把儿女情长撇在了一边。”
“下午再给他送信,叮嘱他先办正事……”
黄彬女微微一笑,竹箫背在身后,一步百米,挪移而回。
回到帝都,大街上没有一名行人,仍是杀气腾腾的兵卒,且大多士卒都是满身血腥,显然经过了一夜的杀戮。
黄彬女特意去步军统领衙门边上看了一眼,一队队披甲执锐的士卒踏出大门,这些人衣衫整洁,明显是新加入的兵卒。
回到东来居,王福在后院已经等待多时,他上前道:“小姐您回来了。”
黄彬女坐在石桌上,王福端来早餐,夹起一块香糕,黄彬女轻轻咀嚼着,糕内的灵药精华直入心肺,一扫略有些沉闷的心神。
王福轻声道:“小姐,昨夜与秦书凡谈的如何?”
黄彬女微笑着说:“他昨夜忙着调度兵马,下午你给他送封信,告诉他别着急,先办正事。”
王福一愣,“小姐的意思,是没见到他?”
黄彬女眨着眼睛点点头:“是啊!他很忙,顾不得履行约定,我没怪他。”
王福不禁苦笑起来,看这样子小姐的善心病又发作了。
他的这位大小姐没别的毛病,就是善心发作时,完全不顾自己死活,只为别人考虑,据已故的老爷说,这是一种心病,是在幼年时被一件事情刺激所致,发作起来,不能强行阻止,只有顺着她的意思,以言语宽慰,几天后便能恢复。
王福道:“那老奴下午去送,小姐也别担心,昨夜我打听了一下,玉山八贼只抓了七人,与二小姐同名的媚娘在打斗时抓了傅天仇的大女儿逃走,五城兵马司还在全城悬赏。”
黄彬女脸色一喜:“如此说来,媚娘暂时安全,那我就放心,你去忙吧,记得下午送信。”
王福出了东来居,直奔步军统领衙门。
他打算亲自查探一番,如若属实,就按小姐的意思办,但如果有误,就把巫行云转移出东来居,以防秦书凡的某种诡计。
“天亮了,该回去了。”
马府阁楼内响起一道满足的男人声。
“别,我知道你出去要忙,再呆一会儿。”傅月池媚眼如丝看着爱郎。
“也罢,就一会儿……”
王福沮丧的回去了。
他没见到秦书凡,却看到了郭猛等人,各个忙得四脚朝天,饭都是在现场吃的,这也佐证了小姐的猜测。
返回东来居,王福把事情向黄杉女说了一遍,下午,将黄杉女亲自写好的信件送到郭猛手上,郭猛也没问什么就让他回去了。
这一等,就是三天。
到第四天早上,黄杉女倒没什么怨言,王福却受不了。
因为在这三天里,连秦书凡的影子都没看到,王福觉得秦书凡分明不把他们东来居放在眼里,王福决定要让秦书凡知道东来居的厉害。
他向黄杉女建议,断巫行云一根手指,送到步军统领衙门,秦书凡必定前来赴约。
这些天在王福的宽慰下,黄杉女的善心已经有些好转,闻言考虑了一番便同意了,毕竟被人无视的感觉不好受。
不过就在王福准备动手的时候,四千名杀气腾腾的士卒来到东来居外,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
东南西背四方,每一方都是刀盾兵打头,长矛兵在中,弓弩兵在后,且每根箭矢上都贴着一张驱邪符箓。
“东来居里的人听着,前番杀戮朝廷将士,后又绑架朝廷命官,尔等妖邪之辈速速出来投降,否则大军一动,顷刻间让尔等化为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