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起来，也没有站着，反而是坐着。他的眼睛没有看着黯，他的模样总是让人觉得，他早就超脱于生死之外了。

“至善灵主，这样真的好么？你做的所有坏事全都推给你的妹妹至恶魔主。你们怎么说也是亲生姐妹，况且半灵族现在只剩下你们两个人了，难道不应该更加的相亲相爱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十分的平淡，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可听在她的耳朵里，却不是这样的滋味了。

黯在心底里想着，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是素的，这不可能发生才是啊！

“万物自有定律，不可违反。如果强行违反的话，一定会遭受报应的！断灵石的存在是违反世间定律的存在，不该出现在世界之中，但若是出现了，也一定有着其中的道理。你只能接受命运的降临，不可强制性地去改变。不管你做多少事情，也不管你怎么做，到最后，都会回到正轨上，你是改变不了的！”他其实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后面的话，不是他现在该说的。（就像是当年的半灵族灭族，以及半灵双生子的诞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命运的选择。因为半灵族被灭族，所以才有着了后来的半灵双生子的降世。可偏偏，当年半灵族的被灭族的原因，也正是因为众人害怕着半灵双生子的存在。这一切都是循环，因果循环。包括现在的双生子的讨命也是！）

他笑着看黯，那双平静得如一汪湖水的眼眸里，似乎藏着所有的秘密。当年的事情，他都知道，甚至于他还有参与那场屠杀，整个半灵族在三天内全部死亡。要知道，半灵族可是整个世界第二大种族啊！而且那场屠杀没有一个灵族参加，没有至高前者灵族的参加，而半灵族还是全部死亡了。他每次一想起，他都觉得害怕。到底是什么东西，才会让各种族变成那般丑陋的模样，将位于第二的整个半灵族赶尽杀绝。

黯一看见他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她的内心就涌起一股无名火。她也不知道这股无名火的缘由，她猜想大概是因为先前他先前不愿意说清楚的断灵石的事情，也因为他说了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

黯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说：“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就告诉我，断灵石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他知道，今天是他的死期，从很久之前，他的命运就定了下来，所以他才会躲在了一个小小的兵器铺里。可在她踏进兵器铺的那一刻，他的知道了，一切都注定了，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

“我没有做断灵石！”他说着这话的时候，还心存着一丝的希望，也许今天的自己不会死。

谁知道，话音刚落，他的脑袋就落地了。他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眼前的逐渐模糊的景物。人死后，会有一段短暂的时间，意识仍旧存活着。而炼金术师的这段时间稍微长一些，感官也稍微强大一些。

他看着黯的脚，忽然心中感觉到一丝的愉悦。他现在的想要笑，只是不知道他脸部的肌肉还能不能受他控制。罪责最后还是偿还了，作为炼金术师的他，应该不会在残留在这世界里了。

“不是你做的，还要浪费我那么多时间！”黯看着那具尸体，心情十分地不愉快，那股无名火无论如何也没有消失。最后她伸脚踢了踢那具尸体，扭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