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再次愕然,好嘛,这明摆着是要先将城内的十万兵马饿的快死了再去攻打,到时候,这郿城内的十万兵马只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童罢了。
此令一下,城内的十万兵马焦急的等死,而城外的十万兵马同样度日如年,因为他们在五日后,将伤天害理,毕竟,很少有人愿意去屠杀手无寸铁之人。
雍和五年三月十三日,这一天,似乎应该下雨,但偏偏却晴空万里,这一天,十万虎狼冲进了十万羊群,这一天,从日出到日落,从月出西山到晨曦散落,血,当真流成了河。
高顺活捉了孙夏,然后将他吊了起来,在万军面前将之千刀万剐,遗憾的是,行刑者的技术并不怎么好,才割了一百多刀就活活把孙夏痛死了。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这件震惊了整个天下的血腥盛宴终于落下了帷幕。
高顺亲自提着孙夏的人头进了长安,郿城方面,自有人在善后。
城门处,一队兵马将高顺拷起,直接带到了朝堂上。
此时已是正午,但今日的朝会却远没有结束,上自天子,下自百官,大家都在等,等高顺的到来。
高顺卸甲上殿,山呼万岁后跪在当场,垂下头颅一言不发,他在等待着自己的结局。这个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他屠杀了十万人,这不要紧,问题是,他擅自下令屠杀了十万人。
这场屠杀,势在必行,不杀不足以震天下,不杀不足以显国威,不杀不足以慑宵小,所以,高顺并不后悔。但是,屠杀十万人,无疑是丧心病狂,伤天害理的,这是个绝大的罪名,这个罪名姬溪不能担,所以,高顺替姬溪担了。
姬溪没有明令高顺进行屠杀,可他没有亲自坐镇郿城,这其中隐藏的意思昭然若揭,高顺也可以选择韬光隐晦,只诛杀首恶孙夏,然鹅让他没有,士为知己者死,高顺愿意去承担这个罪名,哪怕他将遗臭万年。
朝堂上,攻讦高深的声音此起彼伏,络绎不绝,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替高顺说话。
姬溪也没有开口替高顺分辨,他只是歉意的看着高顺,心中隐有愧疚。
口诛笔伐持续了半个时辰,后,赵谦出列,朗声道:“高顺此举,丧心病狂,伤天害理,不杀不足以敬苍天,不杀不足以顺民意,不杀不足以行仁政。请陛下下旨斩之。”
姬溪到这个时候方才站出来,他说:“此人何罪?焉何能斩?”
赵谦扬眉道:“难道姬尚书认为高顺无罪吗?”
姬溪皱起了眉头,他不能说有,也不能说没有,所幸对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于是避重就轻的说:“郿城之战,本应围而不攻,待敌寇粮尽必然投向。而高将军却狂妄自大,在不恰当的时机领兵工程,却遭到了敌寇的拼死反抗,于是,才有了今日的祸事。所以,高将军当然有罪,他罪在战不利。若战不利也要被斩,那么,请陛下先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