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胡轸自见了董卓,按照姬溪所言说与董卓,果不其然,董卓当真没有追究姬溪未能守诺的责任,反而夸赞姬溪忠勇,胡轸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这么简单就办成了,本想立刻回峣关报与姬溪,可董卓却把他留在身边听令了。胡轸无奈,只能遵命,这一待,便是数日,直到孙坚突袭洛阳,胡轸与董卓失散,胡轸无处可去,偶然听闻吕布在攻打宛城,想着姬溪也应该在吕布处,便直奔宛城,其时,吕布竟已攻占宛城,驻扎城内。在宛城内,胡轸并未见到姬溪,反而被吕布指派去洛阳报捷,原来,当世的吕布竟然还不知道洛阳已失,听胡轸说的确凿,立刻大惊,便分出五千兵马教给胡轸,令胡轸去救董卓。
如此兜兜转转,胡轸才于今日进了这函谷关,面见董卓,具言吕布之事,不成想,竟在这里见到了姬溪,且姬溪竟成了董卓义子,获封左将军。
可此时显然不是二人叙旧的好时机,姬溪只能暗中向胡轸点了点头,给予其一切尽在掌握的讯号,胡轸也是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在众人跪拜声中,董卓做到了首位,让众将起身,说:“尔等远来救我,咱家甚是宽慰,就不必多礼了。”
众将连说乃是分内之事,又请罪说属下办事不利,竟累主公受险,请主公降罪。
不过,看的出来,董卓的兴致很高,说:“咱家虽被反贼孙坚偷袭,险死还生,但是,我儿奉先却已攻占宛城,入主南阳,袁术匹夫损兵折将,仓皇而逃淮南去也。自此后,南阳尽在我手,咱家可随时出兵,屯兵南阳,不论是剑指中原,还是廓清江东,亦或图谋汉中,皆无碍矣,廓清寰宇,指日可待,相比之下,咱家在洛阳遇到的这点凶险,何足道哉,吾心甚慰,吾心甚慰啊。”
闻言,众将皆惊,便是姬溪都没有想到,吕布竟然这么快就将袁术打败,攻占南阳了,看来,自己之前有些低估吕布了啊。
心里这般想着,嘴上也不闲着,随着众将附和夸赞董卓的洪福齐天,吕布的骁勇善战,奉承的董卓面色红润,神情振奋。
良久,董卓说:“那么,我们便来议议,这南阳如何处置。”
一问新出,早有人迫不及待,挺身请命,瞧之乃是董卓女婿牛辅,其说:“我军新得南阳,难免根基不稳,末将愿率本部兵马星夜前往,助奉先吾兄一臂之力。”
嗬,还没怎么样呢,这就想要抢功了,吃不着肉,总得喝点热汤不是?而有牛辅这般想法的,显然不止一个,于是乎,堂上姬溪和徐荣外,余者尽皆请命,又把这气氛推上了一个小高潮。
相比于众将的热情高涨,姬溪却对这个功劳不甚感兴趣,便低着头不出言语,只是竖起耳朵听着众将你来我往,各自表现。
诸将的请命之言乏善可陈,令姬溪心中很是鄙视,唯有李傕,郭汜,徐荣三人,让姬溪甚为高看。
李傕进言:“主公虽得南阳,然反贼袁术却逃亡淮南,袁氏四世三公,根基深厚,假以时日必将复来,故而末将以为,应趁胜追击,已雷霆之势彻底击垮袁术一路,以此免南阳后顾之忧,又可震慑其他十七路反贼,一举两得,方为正途。末将不才,愿请兵两万,星夜追杀而去,提反贼袁术首级来见。”
话毕,姬溪看出董卓很是意动,然方欲开口,郭汜却抢先说道:“稚然之言不妥,淮南远在数百里之外,途中反贼混杂,我军劳师远征,难保不会被其他十七路反贼截杀,但有意外,为时晚矣。”
闻言,李傕不悦,说:“那郭将军有何高论?”
郭汜答:“高论不敢当,以愚浅见,临泽而渔,何必舍近而求远,孙坚近在眼前,其虽得洛阳,然不过一片废墟,料此时必已退兵。我等若紧追而上,将其逼入南阳,介时,其不过瓮中之鳖耳,除此一贼,即可一雪洛阳之败,亦可威震天下,又何必劳师远征,去理会那败家之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