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春拉来了五千石米粮,更是拉来了姬溪的希望。
所以,姬溪很感激,对吕春的态度可以说是毕恭毕敬,双方融洽的见礼,随后安排徐启将这五千石米粮搬进县寺,自己领着吕春直入后堂,热情招待。
分宾主落座,寒暄一阵,姬溪先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说:“贵府大仁大义,救我蓝田百姓于水火,在下不胜感激,此恩,在下没齿难忘。”
吕春道:“姬县令不必介怀,我吕家既已决定入世,便会不留余力,自今日起,我吕家将全力辅佐姬县令。”
姬溪笑道:“甚好,甚好。只是,在下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
吕春微笑,说:“姬县令请讲。”
姬溪:“我弟元状顽劣成性,不堪造就,在下与家姐便商量着给他娶门亲,以期能够约束他的性子,不知文封兄可否做个媒呢?”
闻言,堂上诸人反应不一,姬昀本着小脸,咬牙切齿,姬渊挠着脑袋,就没弄清楚姬溪说的是谁,而吕春则是有些欣喜,直接道:“姬县令过谦了,元状天赐之资,举世罕见,能为元状做媒,乃我之大幸。不过,遍观蓝田县,能配的上元状的寥寥无几,这倒是让在下为难啊。”
姬溪道:“还请文封兄多多费心啊。”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虚情假意的差不多了,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高这么多弯弯绕绕,于是,吕春便直接说:“倒是有一人合适,只是,哎,罢了,在下便舍了这张脸,直言不讳了。”
姬溪急忙应道:“文封兄快快说来。”
吕春道:“我有一妹,虽是薄柳之资,倒也算是知书达理,只是已经年及金钗,比元状大了个三岁,不知姬县令可嫌弃否?”
姬溪闻言一愣,继而便是狂喜,就现今而言,还有哪个女子能比这吕春的亲妹妹更合适呢,于是乎,丝毫不顾边上姬昀那皱成一团的小脸,急不可耐的就硬撑了下来:“女大三,抱金砖嘛,甚好,甚好,太好不过了。”
吕春也似乎松了口气,道:“那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姬溪大笑道:“君子协定,断不反悔。”接着,又突然说了一句:“只是这婚期嘛?”
吕春理所当然的道:“两个孩子还小,自然是不着急的。”
按吕春所想,姬溪既然同意了两家结亲,那便已经表示了足够的诚意,自己也不好催之过急,总要给姬溪一些缓冲的时间,再说,两个孩子的年纪确实还小,现在就成亲也有些不合适,虽说合乎礼法,但总有些不伦不类。
谁料想,姬溪与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只听他说:“怎么能不着急呢?我这弟弟顽劣不堪,在下可是朝夕盼望他能收些性子啊,所以,这婚事还是早办的好,虽有些唐突,但还是想请文封兄见谅。”
吕春目光一凝,试探性的问道:“那姬县令觉得,将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合适呢?”
姬溪脱口道:“十日之后,腊月二十八,正是黄道吉日。”
闻言,吕春深吸了口气,双目紧紧的盯着姬溪,姬溪也满面泰然的与之对望。
良久,吕春凝重的问:“胡将军向姬县令要多少军粮?”
姬溪叹道:“文封兄窥一斑而见全豹,实令人叹服。不错,我初到蓝田,胡轸胡将军便向我索要两万石军粮,文封兄也知道,现今的蓝田县,家家户户没有余粮,能不能安全过冬都是个问题,我到哪去找那两万石军粮啊。”
这么一说,吕春便明了了,之前他一直想不清楚,吕家有董卓做后台,姬溪为何还敢虎口拔牙,原来,症结出在了这里,乃是被那胡轸被逼急了啊。
于是,吕春笑道:“自古男婚女嫁,安有女方下聘礼之说?”
姬溪没有丁点的不好意思,闻言只是挥了挥说:“非也,非也,聘礼昨日以下,且文封兄已经收下,那么,我向贵府借些米粮,应该可行吧?”
吕春大有深意的问:“那要看借多少了?”
姬溪毫不客气的双掌铺开,大大咧咧的道:“十万石。”
闻言,姬昀和姬渊都有些觉得姬溪这是在狮子大开口,不成想,吕春竟说:“十万石?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