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药无心回到国师府以后,她便去了伯言的房间。
“她怎么样?”伯言垂着眸,手上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问道。
可药无心却知道他并不是真正地漫不经心,他那握紧书边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很好,只是受到了一些惊吓而已。”药无心坐了下来,说道。
过了一会儿,见伯言还是没有什么想要问的,药无心终是忍不住开口,“你不打算再问些别的吗?比如说,她是不是真的明天就要回去。”
伯言翻页的动作顿了顿,可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伯言,你分明就还放不下她,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她事情的真相,让她明白你的良苦用心呢?”
“明白了又能怎样?”伯言终于回应,语气有些凄凉。
药无心愣了愣,抿着唇,不再说话。
“她明白了我们两个就能在一起了吗?她明白了我们两个就能够同时跨过心里的那道坎吗?她明白了我们两个就会一辈子都不生活在自责之下了吗?药无心,你不懂,我曾经在我父亲的墓前发过誓,我一定要为他复仇,可是因为云想裳,我违背了我对我父亲的承诺,你觉得我还能再做些什么?”
这是伯言三年来对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却是关于另一个女子。
药无心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她这三年里面,不过都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伯言……你真可悲。”药无心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身走出了房间。
待药无心离开之后,伯言将手中的书狠狠地丢到了桌子上,他闭上的眼睛,身子有些颤抖。
是啊,他真可悲,心爱的人不能和他在一起,父亲的仇他不能报,药无心的情他也回应不了……
第二日。
云想裳早早地便来到了国师府,侍卫心知她和伯言是认识的,于是也没有阻拦,直接便让她进去了。
因为来的早,所以她并没有吃早膳。
伯言像是早就知道她今日回来一来,早早地便起了床,亲自做了几道云想裳喜欢吃的小菜,云想裳进来时,他正在放碗筷。
头也没抬,他便说道,“来这么早,一定还没吃早膳吧,坐下来一起吃吧。”
云想裳没有拒绝,这应该就是他们两个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早膳了吧。
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时不时的,伯言便会夹一些菜给云想裳。
云想裳看着自己碗中那自己喜欢吃的小菜,又再度陷入回忆。
她还记得,就是在她病发作的第二天,伯言一大清早地便来到了她的房间,还带着一个食盒,当时的她,还以为这些菜是大厨做的,虽然口味有些新奇,但是她却是很喜欢。
“今日大厨的手艺当真是长进了不少,做的菜我都很喜欢呢。”云想裳披着披风,因为休息再加上昨日也吃了补药,所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