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对方即便如此无耻，马瑞也做不了什么。

好消息在于，终究还是救下了袁白和瑶光，以此为代价，马瑞并不后悔。

“把锅还给马瑞！”之前担心之事还是发生了，一旁瑶光瞬间爆发如同激怒的母狮，全身水属性寒气暴涨，看起来几乎要对本门阁主动手。

马瑞愣了愣，当即就去拉瑶光的衣角，先不说瑶光这种行为算以下犯上的忤逆，就单以段瑜目前的分神期实力，瑶光也必定吃亏。

瑶光反常的表现或多或少引来了好奇目光，段瑜面目表情盯着这位师妹，眼神清冷得如同不远处的溪水。

与师妹坚定不移的眼神对视良久，这位阁主淡漠缓缓问道：“你能保护他一辈子吗？”

“不能。”瑶光毫不避讳，坦然道回答：“但现在可以！”

“瑶光！注意你的身份！看看我们的处境！”段瑜面沉如水，切齿咬牙低吼。

剑阁七星减员两人，剩下又有两人内伤严重，境界不保，灵剑阁已经到了悬崖边缘，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如今所有能借助的力量段瑜都不想放弃，更何况手中的上古凶物？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势弱人稀但能长存的门派多得是。”瑶光丝毫不惧阁主的怒火，平平静静道：“若是灵剑阁成了背信弃义之辈，再强也不过是天下公敌罢了。”

“你…”段瑜一时气塞。

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又有谁不知道呢？但现实未必如人愿，尤其段瑜处心积虑筹谋已久的计划，期间难免得罪其他势力，谁敢保证这些仇家不伺机发难？

“说得好！”一声赞喝中气挺足，林二当真如怪物一般，不久前还重伤垂危没个人形，就这么一会抹抹药修养调息，现在已经能手攥着粗壮狼腿骨撕啃了，看起来还吃得很带劲。

“行走江湖，讲的就是个快意恩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断齿之仇必需头颅偿还！”林二如今满身创口，又面色狰狞，说起这番话气势凌厉。

“以你如今这副模样，回山之后有的是快意恩仇等你！”段瑜鼻翼微抽，要论东林河洲能惹事的主，林二自称第二，就没人敢说第一。往日里那些被地煞门挑战挑衅的门派，不趁此机会痛打落水狗才是新闻。

“嘿，既然你怕被人惦记，我也担心被人暗算，不如，咱们联手合作？”林二示意弟子扶着自己来到段瑜身前，若不是脸上满是血污，想来笑容未必如此瘆人。

段瑜眼神一亮，能让性格如此刺头，行为如此不羁的地煞门林二主动求盟，一方面说明认可段瑜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说明，事到如今已经万般无奈。

刚才灭了慈心堂教众，眼下是痛快了，可是日后的麻烦将接踵而至。慈心堂会不会要挟无量山出头还未可知，私下报复显然必不会少。

而同为参与者，面对共同敌人，结盟无疑是最好的抵御风险手段。况且即便灵剑阁不与地煞门结盟，一旦消息走漏，慈心堂还是会一并打击报复。

且不用说今晚人多眼杂，这一路以来经过的修真门派亦不在少数，甚至现在密林暗处还有冷眼旁观，要想封锁消息几无可能，慈心堂迟早会知晓。

“你们搬到我灵剑阁来么？”段瑜算是默认了结盟之事，只不过迫于形势的结盟，并不值得夸赞，更想端着架势占据主动权。

“何必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地煞门门主咧嘴笑了起来，扭头看向来时方向，兴奋得舔了舔嘴边的油渍，提醒道：“咱们为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