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是叭叭的片刻也没闲着,句句都说到了老爷子的心眼里。
眼见着一家子人都被吵了出来,围在院子里看热闹,杨忠林的脸上也过不去,看向杨夕颜一家子的眼神更是狠的让人han心。
“行了,都别吵吵了!”
杨忠林老眼一瞪,声音厉害的喝道,“七夕,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过去,都是嫁了人的闺女了,在家待着像什么话!”
说着,杨忠林又扭头道,“老大媳妇儿,还不赶紧回屋去!”
听到这话,杨夕颜的心顿时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家爹爹。
却发现自家爹爹如今也是红了眼眶,粗糙的大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嘴chún颤抖的让人心疼。
身体再怎么不好,杨国礼也是个男人,要不是被han了心,她爹咋会成了这样?
十四夕红颜回屋,娘她醒了
被赵金花这么一闹,天也尽数大亮了。
都算一个个儿的都因没睡好觉,而困得睁不开眼皮,也不能再睡了,都得动身下地干活儿。
如今已经是秋儿了,地里种的苞米也都要收了。
辛苦了一整年,都指着这些苞米能有个好收成,好能多卖点钱,一家子过个好年。
村子里其他人家,烟囱里早都飘出了阵阵的炊烟,那饭菜的香味都传的老远。
就只有他们老杨家,吵吵闹闹的一大早,除了乌烟瘴气之外,啥都没捞着。
肚子饿的咕噜咕噜震天响,却没有饭来填饱肚子,对于他们这些要靠体力来干活儿的乡下人来说,那声音简直和催命没什么两样。
杨国礼深深的叹了口气,脸上是不属于他的苍老,心里暗暗的感叹着这样儿的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爹,快回屋,娘醒了。”
见院子里的人都各回各屋了,杨家三房的大女儿杨夕云也将自家爹爹杨国礼叫进了屋子。
杨夕云是杨夕颜的二姐,也是杨家三房的长女,家里取的小名叫金锭,性子温柔似水,却也不少长姐的威严。
俗话说贱名好养活,所以他们杨家人几乎个个儿都有小名,不只他们杨家,整个小青村的人都是。
不过按着他们小青村的规矩,姑娘家年满十六,成年了,就不再叫小名了。
理由是小名叫着不好听,不好找婆家,村里人最在乎的就是这个。
以至于如今家里人都叫杨夕云为云儿,倒也还算好听。
一听到孩子他娘醒了,杨国礼也顾不得其他,火急火燎了回了自家的破屋子,一下子扑在床前。
“文他娘,你咋样了?后背还疼不疼了?”
“我好多了。”
姜淑芳微微一笑,眼睛里满是安慰之sè,却还有着藏不住的担忧,“他爹,咋又吵起来了?”
听到这,杨国礼一愣,随即眸子一沉道,“还不是大嫂,她……唉……”
杨国礼是越想越来气,连说都说不出口,除了叹气还是叹气,仿佛要把一辈子的气都叹完似的。
和杨国礼一起过日子这么多年,姜淑芳哪里会不知道杨国礼的性子?
他就是个闷葫芦,每每心里不好受的时候,都啥都说不出口了,就只会一个人在那儿叹气。
知道自个儿从孩子他爹这里听不到啥东西了,姜淑芳这才扭头对性子急的杨夕铃道,“银块,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儿?”
就知道自家娘亲到最后是一定要问自己的,杨夕铃早就在心里把话都预备好了,就等着说呢。
果然姜淑芳这么一问,杨夕铃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就把才刚的事儿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