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妖的话，想必变幻模样也是极轻易的事情罢了。

想着，他有些隐晦地问：“你可知道十方林？”在那里，若不是蒙她与其夫君相救，自己怕是早就被那群蛇妖玩没命了。

听到十方林，余蒙蒙反射般地忙点头，脆生生地道：“我最近刚去过哪里一趟呢。”

清河则倏然间瞪大眸子，暗中放出神识来感受宁泽身上是否有什么法力。探测下来的结果是，宁泽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而已。那么，他又是从何处得知魔界的十方林的？

他忍不住一双眼睛中满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个凡人。

宁泽自从入朝中当了官以后，就练得了眼观八方的好本事。他自然也注意到了清河审视怀疑的目光。可见，此人是真个不知道自己的，更不可能是余蒙蒙的夫君。

他觉得妖本就会些迷惑人眼睛的法术，何况是改变面貌这种小事呢？本来以为是他们夫妻怕以本来相貌出来惹事，可现在竟然不是夫妻！

他也不好贸然猜测。

余蒙蒙在答出口以后，也是十分惊讶地看着宁泽，忍着没问出口他一介区区人类是如何得知十方林的。她后退一步，拉开与宁泽的距离，眼睛死盯着他的脸道：“你知道十方林是什么地方？”

听到她这话，宁泽忽而想起来，那件事情似乎是不能提的。当时，若不是余蒙蒙一力坚持，自己的记忆怕是已经被她夫君抹去了。他回来以后也常常想，她当时坚持留着自己的记忆，是不是说明她也不想自己忘了她，忘了从前他们的交集？

如今又得她这样提醒，似乎是在防备着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生怕他将身为凡人不该知道的事情说出去。

宁泽这样一想，心中拿定了主意要配合余蒙蒙。忽而笑道：“之前听一个游方的道士说起过十方林。”

“这样啊。”余蒙蒙放心下来，她觉得看着这样正气又迂腐不知变通的男人应该是不会对人说谎话的，因此，心中只当他说得是实话。自己便笑道：“那你那个朋友定是个世外高人无疑了。”

毕竟能去魔界十方林中的，怕是个有些道行的。

宁泽与她的想法走了两道，心中只当她是在配合自己逢场作戏，随即笑道：“蒙夫……姑娘谬赞了。不过，我那个朋友确实是个有些本事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盯着余蒙蒙。他哪里来得世外高人朋友？若有，那定是她自己了。

见双方渐渐地熟络起来了，余蒙蒙便笑着问：“宁大人接下来可有急事？”说这话时，她的语气是故作的轻松，习惯性地将一双眼睛眨啊眨的，生怕他说出个“有”字来。

宁泽见她满眼都是对自己的邀请，便顺了她的心意，摇摇头道：“在下接下来也无事。”

清河见他们如此，手中的一只茶碗差点儿给捏碎了。

“那正好。我们现在算朋友了是不？”她笑眯眯地伸手将宁泽拉回来，让他也坐下。接着自己则将宁泽买来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掰开来看时，发现他已然完全复制了自己刚才怀中抱着的所有东西。兴奋地抬头看向宁泽，衷心地夸了一句：“果真不愧是状元郎，这记忆力，我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