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华在房中研究蛇族那位老祖宗留下来的资料时，余莺进来看着他笑：“哟，我家九妹还真是嫁了一个好丈夫啊！”

这人一般不与人说话，一说就是随便能呛死人的话。余蒙蒙之前跟他说过，她八姐因为当年的事情对白华抱有敌意，那么她对自己能说出好听得话才怪了。

见白华不理她，余莺也不恼，自己走到白华坐着的案桌前，脸上的表情却时既无趣也无聊，似乎压根儿就不想搭理白华。

敌不动，我不动。……其实也是白华懒得理她。翻阅了一上午的资料，怎么看都觉得矛盾重重。叹了一口气，将那本快要翻烂的手册放下去，而后才看向余莺。

余莺见他的视线看过来，便正了正色道：“魔君大人，你摆出这一副臭脸给谁看啊？要不是为了我妹妹，你以为我愿意过来瞧你的臭脸啊！”

“她怎么了？”听到事关余蒙蒙，饶是白华再淡定也不能装作没听到。

魔界的众人都怕白华，可她余莺却觉得男人可不就是个男人嘛，无所谓身份岁数。比方白华，堂堂一届魔君，统领八方魔兵，在六界屈指可数的男人，结果还不是被自己的那个傻妹妹给糊弄得像个傻瓜一样，陪着她胡闹：再比如自己的几个哥哥，几个姐夫，还有自己的爹爹，都被自家的娘子攥在手心里握得紧紧的。

不过，白华的岁数比自己的父君还要大，可看起来却跟父君差不多一样的岁数，甚至还要小一些。如果用人间的男子做比喻的话，父君大概是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而白华看着却仿佛二十三四岁左右。但论及气度的话，这人不怒自威，仪表堂堂，遍观六界，怕是男友企及。

——不过也可能是自己见识短，还没遇到几个称得上的人物而已。

余莺自小就机灵聪颖，虽然性子是公认的刁蛮，但众人都觉得如果像那样聪颖的人，其实刁不刁蛮也就无所谓了。

她惯常一心二用，一边心里不停地转着各种念头，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白华：“狐族来了一只白狐狸精，父君说小九把人家欺负了，命令小妖们把她抓到宗法室去了。”

“宗法室？”白华重复道，这一听就是教育不听话的小妖，施以刑法的地方。白华也不及细问，身形一闪就消失了。余莺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勾出一个笑容：

“九妹果然嫁了一个好丈夫。”

这事儿本来她也可以去做，况且听二哥说小九又没做什么。是那只小狐狸精见了父君的好相貌动了色心，才自己拿茶水烫了自己的。小九自小就顽劣，所以才这样不由分说就背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