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岚抽了一口烟，在苏诚旁边坐下，他说道：“我这个圣人啊，其实跟你们那个不一样，文庙的圣人，说的高大上，叫圣人，其实只不过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文人罢了，也就比普通人活的长一点。”

“其实不瞒苏先生，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想继续做我的凡人，不想在这文庙当什么狗屁圣人了，不能出去，只能在各地的文庙中逛游，呵呵，真的挺无聊的。”纪晓岚说道。

“你今天出去过吧？”苏诚扔掉烟头，搓了搓手，然后问道。

纪晓岚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

“苏先生真会说笑，我都跟您说了，文庙的圣人，是不能出去的。”他说道。

“真的吗？”苏诚抬起头，带着笑意的望着他。

“那我昨天，怎么看到一个腰上带着和你一摸一样烟杆的人出去了呢？”

苏诚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支烟杆，可是当年乾隆皇帝御赐给你的金烟杆，这整个天下，可就只有这一根呢。”

“苏先生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纪晓岚起身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随便问问。纪昀，陪我逛逛这东林文庙吧，说实话，来到东林也有一阵子了，1还真的没有好好逛逛这所谓的文庙呢。”苏诚说道。

纪晓岚眼光闪了闪。

“怎么，不愿意吗？”苏诚问道。

“哪能啊。”纪昀说道。

他陪着苏诚在这文庙逛了起来。

“犹记得当年，因为家穷，在入京赶考的路上没有了粮食，饿昏在了路上，是先生出手相救，救了我，如果当年没有先生的话，现在哪里还有什么纪晓岚，哪里还有什么文庙的圣人啊。”纪晓岚说道。

“你倒还都记得。”苏诚道。

“先生之恩，纪昀不敢忘。”纪晓岚说道。

两人走在文庙里。

寂静无声，此时只有树叶飒飒而落的声音。

苏诚掏出了一根烟。

“纪昀，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苏诚问道。

“纪昀愿听先生教诲。”纪昀道。

“这是来自西方的一则寓言故事。”

苏诚说道：“某日，一农冬日逢一蛇，疑其僵，乃拾之入怀，以己之体暖之。蛇大惊，乃苏，以其本能故，以利齿啮农，竟杀之。农濒死而悔曰：“吾欲行善，然以学浅故，竟害己命，而遭此恶报哉。”

他以文言文，把这则农夫与蛇的故事，说给了纪昀听。

道理很简单，也很通俗。

三岁小孩都知道。

纪晓岚一听，就应该能懂。

苏诚这个故事说出，就代表着直接挑明了。

“先生这是在我像故事中的那条蛇一样，恩将仇报吗？”纪昀问道。

苏诚笑了笑。

他望着纪晓岚，问道：“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或者是，杀了费尔什，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实在是想不清楚呢，你现在已经是文庙的圣人了，还有什么是不知足的呢？为什么又要挑起两国祸端呢？纪昀啊，别忘了，你也是一个汉人。”苏诚此时叹息道。

如果有可能，他真的不想纪晓岚是昨天杀他的凶手。

但是有些事情，没有办法。

你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在了你的面前。

“先生，有些事情，你不该知道的。”纪昀此时说道。

“知道了呢？”苏诚问道。

“那我就只能做那条毒蛇了。”纪晓岚叹息道。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