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人可知道平康坊所在长安何处?”苏诚又问。
“进奏院旁。”段景洪言道。
“唐朝科举,三年一科,每三年科考时,天下学子入京,都会去这进奏院旁的平康坊居住,当年的孟郊,也是如此。”
苏诚言道:“文人书写春秋,名妓素手研磨,这些学子入平康坊之后,大都会找些心仪的女子相陪,当年孟郊也有一心仪妓女,但是那妓女嫌他清贫又老,没有答应他的邀请!”
“在唐朝,学子入平康坊邀请这坊间女子入书房,女子不答应的话,那就会成为坊间笑话,被其他读书人耻笑,当年的孟郊也是如此,痛定思痛,孟郊下定决心,一定要高中这一科,所以每日在书房读书,一直到科考开始。一个月后,秋收放榜,孟郊考上了一甲第三,进士及第!”
苏诚继续说道:“放榜那天,孟郊在众多人的恭贺声中进入平康坊,找来了平康坊所有有名的名妓,陪他一起在长安城中共度良宵,那些名妓听闻孟郊高中一甲第三,自然都愿意伺候他,自古名妓爱才子,只要他是才子,谁又管他是老是幼呢?”
“这就是所谓的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所以,段教授,此花非花也非街道,而是指平康坊内的妓女。”苏诚微微的的笑道。
“哼,你又没有见过孟郊,你怎么知道?”那高亮再次冷哼道。
苏诚闻言,只是一笑,没有说话。
没有见过吗?不,还真见过。
算起来,他当年和孟郊,还是同科同学呢。
当年唐朝兴科举,苏诚也考了个举人,入京赶考。
当年他在平康坊于孟郊相识。
那时候的孟郊,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在前两次的科考上,都没有考上。
后来第三次,在平康坊内受到了那妓女的侮辱,从而用心读书,位列那一科的一甲第三。
当时的苏诚位列一甲第一,是那一科的状元。
不过苏诚等放榜之后,便从大唐消失了。
那时候圣旨其实已经拟好,封了苏诚一不小的官。
但是谁知道,圣旨到了之后,却不见人了。
皇帝怕苏诚考中状元却弃官不做的事情流传出去让皇室难堪,便命令史官,史书上,不能留下关于苏诚的一笔一墨。
“《开元天宝遗事》中有记载,长安有平康坊,妓女所居之地。京都侠少萃集于此,兼每年新进士,以红笺名纸游谒其中。时人谓此坊为风流薮泽。”原来每年的新科进士金榜题名以后,都要找一些妓女来陪,这就是风流薮泽的典故由来,看来孟郊所看之花,还真是平康坊内的妓女,苏同学,段某受教了,请受我一拜!”
段教授说完,俯身一拜。
苏诚没有阻拦,他长他千岁,授他知识,这一拜,他当的起,也受得起。
而此时,看到不论是苏诚还是段景洪,都对自己刚刚说的话,置若罔闻,仿佛自己刚刚就没说过话一样,把自己当做空气被晾在了一边,这让高亮顿时觉得无比的难受,那眼睛向苏诚看去,面露阴狠之色。
这脸,被苏诚当着自己喜欢的女人的面前,和众多同学面前,就这样无声无息的给啪啪啪的打个不停。
这种难受劲,比吃了屎还难受。
真的是无形装逼,最为霸气!
“苏诚,你给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高亮心生怨恨,在心里怒声说道。
他是不敢得罪段景洪,但是这苏诚,他可不怕。
来的时候,他把教室内每个人同学的资料档案都看了一遍。
这苏诚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
这样的人,他想捏,那就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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