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竟然有点赌气的味道在里面。
纪亦把视线收回来。
他沉下口气,心平气和:“我只是觉得,越是偏激,生活就越是不容易。”
“偏激?”
她身子一震,声音突然扬起来一点。
纪亦却郑重地点着头。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你母亲身上, 一直坚信自己的想法,并且迁怒到别的女孩身上,个人的缺点都由点及面放大成所有女生的缺点……我能理解你的家庭,但我没法理解你这种心理。”
田娆又惊又怒,急促激动地辩解:“难道我妈没有错吗?我和我爸的生活,不就是被她毁了吗?”
纪亦摇摇头:“你妈妈固然有错。但明知道对方是有夫之妇,还接近对方的男人不也很可耻吗?”
出轨明明是两个人的过错。
可她只敌视了母亲,和女性。
却崇拜着男性,将男生看得完美无缺。
这本来就是不可理喻又无理取闹的事情。
她蓦地一愣。
纪亦耸耸肩:“更何况,人与人是不同的。错的人是他们,男女皆有,和别的女生有什么关系?”
田娆xiōng口突然滚起羞恼的怒气。
她执拗坚信的世界容不得别人打破。
她张开嘴,几乎想也不想,冒出声音!
“你帮女生辩解,你又有多懂女生?!你知道桑苑在我们班,是怎么和陆之遥周睿等人相处的么?”
纪亦嘴角突然一弯,连带眼睛都明亮不少。
这年纪的喜欢很简单,听到喜欢的人的名字,就够让人高兴了。
他声音温和:“所以,你是要说给我听吗?”
田娆眼尾扬着,挑衅般地着看他。
等着他接受挑战。
纪亦却笑着摇摇头。
那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她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空荡感。
更愤怒了。
纪亦耸耸肩:“对我说些桑苑的坏话,也许可能会让你舒服一点。但你的做法,和你讨厌的行为有什么区别?”
田娆目瞪口呆。
“我只是……”
“没区别。”
纪亦笑笑。
不知道是单纯回应他自己那句问话,还是针对她即将辩解出来的说辞。
阳光毒辣。
她一开始只是想要得到安慰。
只是想要得到同情。
她明明是受害者,但她却被头头是道地打成偏激者。
她xiōng膛剧烈地起伏。
突然有种辩论赛的感觉,他们仿佛是赛上激战的对手。
这个人是纪亦。
偏偏这个人是纪亦。
被心动的对象指责后生出来的是更为qiáng烈的不服气。
好形象维持不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不甘示弱地把话题掰回来,试图戳中对方弱点。
她冷笑:“你就不想知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俩关系。”
“我和桑苑儿什么关系?”
纪亦反问一声,随后,笑得坦坦荡荡:“我承认我挺想了解她的,但这绝对不包括,从戴了有sè眼镜的人口中去了解她。”
他歪头看看她:“田娆,你并不是什么都知道,只是你觉得你自己什么都懂而已。就好像你揣度桑苑的心思,你盖章我和她的关系一样。”
“我……”
“我该走了。”
和固执己见的人无法说道理。
对方钻进牛角尖,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