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这会儿,真是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她不带着这帮人来,想要拿住大小姐可该有多好
难怪这些年,那死鬼是死活也不肯让自己见孙钗,原来不是怕自己这个后娘拿捏继女,而是怕如母老虎般的继女暴起,来伤着自己
死鬼呀死鬼,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了我还能做些准备,就算是一定要跟孙钗对上,也会多带人手,保证把这个小母老虎给制服了才敢上啊
“大姑娘,你,你这是要做啥是哪个嚼舌根的同你小小年纪就说了这些混话那都是给为娘泼的脏水,还不是想看着咱们孙府里主子心不齐,乱起来他们好看笑话为娘这趟来,也是想着大姑娘年纪到了,怎么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孙家有个老姑娘不是,这才专程上门来,请大姑娘回府去住,也好方便相看个门当户对的婚事不是”
胡氏越说越顺口,戏来了还擦擦眼角的湿润。
“前头大姐去的早,你小小年纪又一个人住在这边,我这个当继母的早就想尽尽心,出把力,这才过来的,谁知道这些,不中用的”
胡氏指点着地上那些被打趴的下人们,又是愤怒又是委屈,“谁知道这些不中用的,是怎么传的话又是不是对大小姐不敬来着两下弄岔皮了,可不是黑了心肠,要离间我们母女的感情”
胡氏是小商贩之女,从小见多识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心机嘴皮都来得,要不怎么能把富商孙守业笼络了这么多年呢,此时见风头不对,赶紧把话颠倒过来说,就怕万一这个疯丫头真的想左了,发疯了,给自己来几下狠的,那自己这些年的小意笼络,百般经营,偷偷积攒下的万贯私房,可不要便宜了哪个去
孙钗饶有兴致地看着胡氏装样儿,又听几个机灵的下人赶紧顺着胡氏讨饶告罪,道是他们猪油蒙了心,没弄明白太太的意思就一时冲动冒犯了大小姐云云
孙钗朗声长笑。
“难怪我爹被迷得七荦八素,原来胡氏你还会唱戏”
说罢,也不知怎地,手指一动,便在腰间抽出柄长剑,那剑明显是把好剑,寒光闪闪,剑气摄人。
胡氏善于内宅争锋,拈酸吃醋,哪里见过这个,瞬间吓尿,两腿一软,几乎就趴在了地上。
“大,大姑姑娘娘,你不能杀我,我好歹也是你爹名媒正娶回来的继妻,给给,你们老孙家生生生了儿子的,你你看看在你弟弟的份上,也不能这这样,再再说,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千万莫冲动啊”
她吓得魂飞天外,嘴上讨饶,心里却是恨毒了这小贱人。
心想一等出了这院子,她非报官把这小贱人当成强盗捉起来不可
到时候给官差那边塞点银子,还怕进了大牢治不死这小贱人
“行了,废话也懒得多说,先前让你磕一百个响头你不干,那行,咱换个容易的”
话音未落,孙钗手腕发力,胡氏只觉得那把碜人的长剑刷刷刷地就朝自己面门刺来,吓得她连叫都没叫得一声,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剑影,那冰凉凉的剑风好似刮在脸上,千道百道
胡氏腿间一阵热流这回是真吓尿了。
小贱人的剑,在她头面上划了不知道有多少下,她这下肯定活不成了
孙守业你这个窝囊废,死囚根,生了这么一个活强盗也不给老娘提个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