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下,草原的空气和环境以及家人的温暖,无疑对元朵的大脑完全康复是很有利的。
秋彤点点头:“嗯,这倒也不错,草原的环境比起城市来是好得多,有利于你大脑的康复。”
我说:“你打算什么时间走?”
元朵说:“越快越好,我想明天就走,亦大哥,麻烦你帮我买张火车票吧!”
我说:“没问题,我买2张,我送你回家!”
元朵的脸色微微一变,停止了活动,看着我说:“不,亦大哥,不用你送,你在这儿好好陪海竹姐姐吧。”
元朵的语气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心里明白元朵的想法,但是让元朵自己回家,我实在是不放心,就说:“你自己回去,那怎么行,无论如何不行!”
秋彤这时说:“要不,元朵,我陪你回家吧?”
元朵又摇摇头:“秋总,不用,你还有丫丫要照顾呢,我自己真的可以的,没问题的,我现在已经好了呢,我没那么娇气的。”
元朵又拒绝了秋彤。
秋彤沉思了下,眼前突然一亮:“好了,我想到一个最合适的人了。元朵,我让小猪陪你回家,她一直念叨着想去草原看看,上次我和亦克去你家,她就羡慕地不得了。”
元朵一愣,看着我们:“你们去我家?”
秋彤笑着说:“傻丫头,年前你没醒过来啊,我们担心你父母着急,我和亦克去了一趟你家,顺便把公司里发的年货还有你的年终奖金工资一起捎了回去。”
元朵睁大了眼睛:“秋总,我不上班,还有工资和奖金?”
“当然!”秋彤如无其事地说:“你还是我公司的员工,当然会有这些,那个大客户部还等着你回去上班呢,当然,要等你完全康复了,在你没有彻底康复之前,亦克主持你那部室的工作。”
我发觉在我的带动下,秋彤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快出师了。
元朵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看着我:“亦大哥,你、你不走了?你又回去上班了?”
我点点头:“春节后就回去上班,我不走了!”
元朵的眼神瞬间迸发出了光采,但是,接着就黯然下去,点点头,喃喃地说:“好啊,不走了,好。”
秋彤看着元朵和我的表情变化,沉默了一下,接着对元朵说:“元朵,亦克主持大客户部的工作,你放心吗?”
“放心,当然放心了,其实……”元朵脱口而出,接着想说什么,似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住了嘴。
秋彤敏锐的目光看着元朵,没有继续追问。
事情就这么定了,小猪陪元朵回家,秋彤当场就给小猪打了电话,小猪在电话那边高兴地哇哇大叫。
我给元朵办了出院手续,秋彤陪元朵回宿舍,我去车站买车票。
临出院前,元朵看着我:“大哥,我住院的花销都是哪里来的?”
我看了看站在身边的秋彤,笑了下,说:“有张晓天的,还有社会的好心人捐助的。”
元朵看看秋彤,秋彤点了点头,接着扭过脸冲我努了下嘴角。
元朵带着半信半疑的表情,跟随秋彤去了。
对于张晓天的背弃,元朵似乎没有受到什么打击。对于海竹的出现,元朵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带着黯然但又自卑的心理接受了这一切。
而秋彤,虽然说话不多,但是,似乎在用敏锐的目光观察审视着这一切,我不知道她会不会猜到我和元朵之间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元朵终于彻底好了,我心头的最大一块石头落了地,彻底轻松了。
我迈着轻松的步伐走出了医院,直奔火车站。
路上,我回味起自己刚才和元朵的谈话,突然发觉自己竟然没有了离开海州的意识,按照我一直的想法,我始终是要继续去漂泊的,元朵身体没好,我没有理由离开,现在元朵的身体康复了,那么,我应该有理由离开了。
但是,此刻,我脑子里继续漂泊流浪想法竟然不知不觉消失了,竟然顺利成章觉得我应该去秋彤的公司工作,在秋彤的领导下干活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或许,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停止流浪的步伐不想离开海州了,为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真的不知道原因还是不敢不愿去想。
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为什么总是这么纠结?我想让自己活得潇洒一点,却总是那么难。难道就因为我是有思想有感情的高级动物?难道大家不都是吗?难道我的人生注定要在在纠结中前行?亦或是生活就是我们身处的环境,其实大多数人生活的很辛苦,纠结是所有人心中的矛盾。
当天晚上,我回到万达广场的宿舍,海竹正在客厅里饶有兴趣地摆弄李舜遗留给我的望远镜。
那把手枪我还没来得及还给李舜,被我藏到了一个保险的地方,海竹是发现不了的。
一会儿,海竹拿起望远镜,站在客厅的窗户上往外看,边说:“呀--哥,这望远镜真好,外面的东西看的好清楚,后面那座楼里的人家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笑笑,没说话,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
突然,海竹“啊--”了一声,脸色变得通红,放下了望远镜。
我说:“阿竹,怎么了?”
海竹将望远镜放到茶几上,脸色绯红,手足有些无措地说:“没……没什么,我去洗澡了。”
说着,海竹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