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南骁听到这话，浑身一僵。

“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不要。”顾笙歌缓缓后退了两步，目光古怪的看着厉南骁，语气莫名道，“现在，我正式宣布，厉南骁，我们是敌人了！”

——厉南骁，我们是敌人了！

今天的顾笙歌，每一次的开口，都是在拿刀子剜厉南骁的心。

而厉南骁的每一次选择和怒气，也都是在告诉她，她该放弃了。

放弃把他拉回原来的那条路。

顾笙歌毫不犹豫的转身，厉南骁伸出手想要拦住她，但看到她决绝的模样，想起自己的计划，他的手，只能在半空中凝固着。

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子冰凉刺骨的寒意。

“歌儿。”

走到门口的顾笙歌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她的脚步微微顿了片刻，随即大步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但她一定要为自己、为他、也为这个国家努力一次。

夏沫已经回到帝都，知道顾笙歌要去流影阁，她非要跟着去。

顾笙歌担心她出事，还是留下了她，让皇甫溟小心保护着她。

“我已经没有多少心力了，我现在只是在做不让自己的后悔的事。”

她说的这句话，让夏沫的心里莫名的感受到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悲凉和失望。

夏沫蹲在沙发的一个角落，眼前不断浮现顾笙歌当时那绝望的神情，她很想帮顾笙歌，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白擎和厉南骁……

他们俩都是有势力的人，他们两个一旦斗起来，那就真的是要大乱了。

她能做什么呢？

皇甫溟接完电话，一过来就看到夏沫这无助的可怜模样，心疼的把她抱起来，“别担心那么多，顾笙歌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怎么样的。”

“她的确很聪明，可是她也很善良，你难道不知道，有时候善良也是一种武器，伤害自己的武器吗？”

皇甫溟眯起眼，语气莫名道：“我哥要来了。”

“你说什么？”

皇甫渊要来……他来干什么？

“他这次非带走顾笙歌不可，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究竟要做什么？”

“这个国家只会越来越乱，咱们现在也做不了什么了。”

皇甫溟抱着夏沫，用尽了力气，生怕她会和顾笙歌一样走掉。

“夏沫，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跟我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她的身边。”

“可她不知道你就是她的……”

“我不要她知道，只要可以陪着她一起渡过难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你帮不了她。”

“至少我可以陪着她！”

夏沫如此坚定的神色，刺痛了皇甫溟的眼。

难道他对她的喜欢和守护，就一点也比不上顾笙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