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诧异地看着白小秋，“小白，你怎么出来了？”

白小秋吸了吸鼻子，说：“我，我知道阿湛是故意支开我的，所以我就悄悄地躲在门后面偷听你们说话，你们别怪我，我只是感觉刚才你的反应有点不对劲儿，你好像要走了。”

小夜有些动容，胸腔好像被挤压一般难受得要命，眼睛又干又涩。

“小夜，你不要离开，好不好？”

白小秋泪眼婆娑地祈求，她的手死死抓住小夜的衣服。

小夜深深地凝望着她，片刻后，哑声说：“可是我不离开的话，你会很危险的，今天晚上只是一个开始，今后还会与人源源不断地找上门，说不定，哪一次楚湛就护不住你了。”

白小秋想到楚湛身上的血，还心有余悸。

小夜循循诱导：“但是我离开了就不同了，那些人不会再找你们麻烦，你也会很安全，也不需要再隔三差五地换地方躲避追捕。”

“那你呢？”

白小秋含着眼泪问。

小夜愣住。

白小秋哭着抱住小夜，说：“可是你会很危险不是吗？你现在还怀孕了，又没有彻底变成新人类，贸然出去会很危险吧？留下来吧，有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不行吗？”

小夜看到白小秋哭泣的模样，心脏狠狠揪在一起，她没想到，在她最落魄的时候，对她伸出援手的人，依旧是这个女孩儿。

有人说过，朋友不在乎有多少，知心交底的有那么一两个，这辈子就无憾了。

正是因为白小秋这么在乎她的安危，小夜就更不愿意看到白小秋因为她身陷险境，她努力忍回眼泪，问：“那要是阿湛出事也没关系吗？”

白小秋明显僵了一下。

她是楚湛的软肋，楚湛又何尝不是白小秋的死穴，要是这个世上真的有谁能够让白小秋拼尽全力去追随的人，那一定是楚湛。

显然小夜就是抓住了这一点，白小秋看着楚湛，说不出话了。

她不想让小夜受伤害，但也绝对不想看到楚湛受伤。

小夜继续说：“那些人说不定会拿你来威胁阿湛，到时候你该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他遇到危险吗？不是每一次都能像这一次这么走运的，小白，你明白吗？”

白小秋：“……”

“要是遇到了选择我还是选择阿湛这样两难的处境，你该怎么办？你选谁？”

小夜咄咄紧逼。

白小秋被一个个问题问得说不出话，不管是小夜，还是阿湛，她都不想失去，她回答不了小夜的问题，只能将求助的眼神放在楚湛身上。

楚湛当然懂白小秋的意思，他刚要开口，小夜就说：“不用再劝我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再也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为自己受伤。”

她将白小秋的眼泪擦掉，露出笑容，说：“小白，谢谢你，谢谢你每次都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助我，能够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开心。”

“小夜……”

白小秋嗓音沙哑，带着浓浓的哭腔。

楚湛叹气，“你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小夜眼神坚定不移，郑重地回答：“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也不用再劝我，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我尊重你的决定。”

楚湛刚说完，白小秋就瞪大了双眼，“阿湛！”

“夜姐姐要走，谁也留不下来的。”楚湛耸肩，他走到白小秋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轻轻地擦拭掉她掉落的眼泪，说：“别哭了，本来就不好看，再哭就更丑了。”

白小秋气得要推开他，可是楚湛却死死搂着她不放。

小夜在白小秋跟楚湛身上来回打量了一遍，两人虽然打闹斗嘴，可是却让人感到很温馨，她之前跟赫连城的相处也如同这般，可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不一样了。

莫名地，小夜有点伤感，她有些羡慕地说：“你们这样的相处很好，真的很好，至少，你们的相爱让我相信这个世上其实还有真爱存在……”

楚湛凝视着小夜，突然幽幽地说了一句，“其实，除了赫连城，有个人一直在等着你，不是吗？”

小夜愣住。

她脑海中突然闪现了一个淡雅的身影。

君子诺。

其实小夜很早以前就想到君子诺了，可是她不敢去想那个人，她伤害那个人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将那个人牵扯进来，所以小夜一直回避接受君子诺的消息，拒绝着他的一切。

她垂着眸子，将所有的情绪都遮掩在眼帘之下，说：“我会考虑的，趁着天暗，你们也赶紧离开吧，我们今晚上就分道扬镳，我走的话，还能引开那些人的注意，你们也能更安全一些。”

“那你怎么办？”

白小秋担忧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