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想问一句，不会醉酒，是因为不想再暴露自己的真性情吗？

那时醉酒的赫连城，才是最真实的模样吧。

言语恶毒，态度恶劣，只要能看到对方痛苦的表情便不管不顾，这才是赫连城。

“你别不说话，别这么对我……”

赫连城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的，跟个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小夜很喜欢赫连城这个模样，招人心疼，忍不住生出亲近之意，但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后，她恨不得撕破她的伪装，一刀子插进他的心脏。

深深地吸了好几口气，小夜才冷静下来，板着脸对赫连城道：“哼，知道自己错了吗？”

赫连城点头，老实妥协，“我错了。”

“好吧，我原谅你。”

小夜插着腰，叹气道。

她话音一落，赫连城眼睛立刻亮起来，他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喜悦，“你真的原谅我了？”

“不原谅还能怎么办？你喝醉酒了，行为不受控制也没办法嘛，我可不想看到你每天哭哭啼啼的。”小夜撇嘴，然后砸了赫连城一拳头，说：“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赫连城乐呵呵地抱住小夜，想要蹭她，可还没有靠近，小夜就将他轻轻推开，赫连城立刻露出不解的表情，小夜微笑道：“想让我彻底原谅你，那就让我打你一拳消消气。”

“没问题。”

赫连城满口答应。

只要能让她消气，多打他几次又何妨？

小夜微微一笑，露出狐狸般的小狡黠，笑起来的她，脸蛋漂亮得不行，“你真的愿意让我打你一拳？”

赫连城点头，“愿意。”

小夜扭动着拳头，笑意加深，“这可是你说的，要是受伤了可别怪我哦。”

“不会，来吧。”

赫连城笑道，小家伙虽然厉害，可他也不至于被一拳头打倒吧。

“嗯，我来了哦。”小夜笑眯了眼，倏然，眼中闪过一道蚀骨的寒意，带着瑟瑟的冷芒，然后挥起拳头，朝着赫连城的胸口狠狠砸了过去。

拳头贴在赫连城的胸口，那一刹那，赫连城只感觉心脏在巨大的冲击下都移了位，他瞳孔猛地紧缩，一股腥甜急剧涌上来，鲜血直接喷涌而出。

“少爷！”

站在一旁的卿九大骇，就要上前。

赫连城却给了他一个禁止的眼神，不让他靠近，然后抬起头，冷汗连连地看着小夜，努力扯出一抹笑意，说：“好疼啊。”

小夜笑得无害，还带着一点小天真，她眨眼道：“都说了是消气嘛，不使出全力，怎么能消得了气了？”

赫连城捂着像是四分五裂的心脏，鲜血还在不断从嘴角溢出，他艰难道：“那消气了吗？”

赫连城差点忘记了，小夜曾经可是徒手捅破了他的肚子的。

他意识逐渐溃散，小夜的身影也越来越模糊，只感觉她一直对自己笑着，可是到底消气还是没消气，她并没有说，在昏迷前一刻，不知道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似乎看到了小夜冰冷到极点的淡漠眼神。

眼睁睁地看着他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