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张怀立刻就火了,啪的一拍桌子说道:“你什么意思,江市长不参加我就不能开了吗?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经济工作会议,是我分管的范围,我有权召开!”
曹南心说江市长分管全面经济工作,你副市长只是协助市长工作,再说了,弄清楚市领导都谁参加会议,也是他工作的权限,完全属于正当防卫,怎么自己就成了“狗眼”了?他就和张怀吵了起来,说:
“既然我是狗眼,那请你找不是狗眼的人去签发吧!”说着,就要往出走,谁知张怀大怒,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曹南砸去,嘴里大骂道:“你就是江帆养的一条狗。”
曹南回过身,看着自己身上被他泼的满身茶水和茶叶,自从他当上主任后,这个副市长经常挑他的毛病甚至是骂骂咧咧的,如果不是江帆劝他,他早就跟他翻脸了,今天张怀不但对他破口大骂,还跟他动手,他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把薅住他的脖领,拳头刚刚挥起,胳膊就被赶过来的孟客拉住了。
孟客大喝一声:“曹南,住手!”
如果不是孟客及时制止住了曹南,jūn_rén出身的他,且不说岁数要比张怀年轻许多,就拿他坚持每天早晨打半个小时篮球这一点来说,这一拳下去也够张怀受的。
曹南气极了,他被孟客往出推,他的脸憋的通红,感觉刚才积蓄起来的力气没地方发泄,就挥起胳膊,照着门框边上的墙砸去。也许这一拳太过用力了,墙上挂着的一个精致的小圆镜居然被震掉了,摔的粉碎。
张怀听见镜子落地后粉碎的声音,居然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老板椅上,上气不接下气,头上直冒虚汗,浑身颤抖。
孟客一见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住他说道:“张市长,你没事吧?”
张怀的秘书李立过来,从他的抽屉里拿出了速效救心丸,往他的嘴里塞进几粒,又给他喝了一口水。
这时,高铁燕听到吵闹声也过来了,她看了一眼张怀,又看看那一地的碎片,说道:“干嘛这是,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随后冲着张怀的秘书说道:“快把这碎玻璃扫了,别扎着人。”
李立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张怀没有动。张怀的眼睛也看着那一堆碎玻璃片,目光空洞无神。
“你还愣着干嘛呀?没听见是怎么的?”高铁燕冲着秘书嚷道。
李立就走过去,弯腰就要去收拾碎玻璃片,哪知张怀说道:“你别动!我自己收拾。”
秘书果然不再动。
张怀虚弱的说道:“我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说完,很无力的垂下了头。
李立最后一个出去,把门给他关死。
张怀镇静了一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慢慢站起,手扶着大办公桌,走到墙边,蹲下身,慢慢的捡起地上的碎镜片,然后装在了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里,又看了一眼墙对面的市政府班子全体成员的合影,颓废的坐在地上,呆呆的发愣。
晚上,远在省城开会的江帆就接到了孟客的电话,告诉了他白天发生的事。江帆听后说了一句话,“真是了不起啊!”
本来张怀最近收敛了一些,可是自从洪副省长下来检查工作又被省长叫去同车,张怀就又明显的精神起来了,就像年迈的老人,突然吃了春药一样,又恢复了以前的工作作风,精神抖擞,昂首挺胸,目空一切。
江帆就想,难道省长真给他吃了春药?不然为何一个副省长居然跟一个县级市的副市长表现的这么熟络?江帆不得而知。
放下孟客的电话,江帆想给曹南打个电话,拿起来后又放下,最后还是拿起了电话,刚响了一声曹南就接通了电话:“您好,哪位?”
江帆脸上挂着笑,说道:“我是江帆。”
显然,曹南没有料到是江帆的电话,他顿了一下,居然不知该说什么好,毕竟江帆多次嘱咐他,要他克制,忍耐,但今天他还是没有克制住自己,如果不是副市长孟客及时赶到,兴许早就把张怀打的满地找牙了,那样的话也就犯了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