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开始议论的人又说道:“是呀,留吧,孤苦伶仃,走吧,又刚转了正。”
另一个也说:“这下好了,攀上了市委书记,估计好运要来了。”
“而且她攀上的还是绩优股。”
“那个女人很有心计,你看把古局玩的,眼里就剩她了,连老相好的都不行了,给她转正,给她荣誉,所有出风头的事都让她干了,凭什么呀?”
这就是朝夕相处的同事!
在背后说起人来嘴比刀子还厉害。
她一瞬间气的有些头晕,强压住怒气,走进办公大厅,没想到刚才那两个人正站在走道上,在看另一位女同事的新裙子。她们看她进来了,连忙热情的问候:
“小夏,上班了,恢复的怎么样啊?。”
另一个说:“气色不错,捂了十多天皮肤更白更水灵了,本来说看你去,可是太远了。”
她用空洞而又漠然的眼神看了这两个人,淡淡地说道:“谢谢你们的挂念。”然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卡座上,不再去理会这两个人。那两个人尴尬的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吐了吐舌头,就不再说话了,低头走进了自己的格子间。
尽管常远做了安排,但是这事还在消息灵通人士中迅速传播开来。夏霁菡刚刚坐下,就接到了郑亮的电话,他永远声若洪钟的大嗓门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夏记者,中午有安排吗,给你压惊。”
夏霁菡笑了,说道:“不行啊郑总,我中午跟同事约好了。”
“连同事们一块叫上。”郑亮爽朗地说道。
听他这样说,夏霁菡不好回绝了,她只能说征求一下同事的意见,然后再跟他联系。
她欠身看了一下,小单和于婕都不在,这几天市里活动多,记者们都闲不住。她想起古局长交给的任务,马上拿出自己的资料本,对着上面记录的场景,脑子里就跟过电影似的,再现着工作中关昊的一切。
她甩甩头,笑笑,心想,可不能走私,古局说要让自己提前进入状态,构思专题片的脚本。她翻出了保存的市委市政府下发的有关创建文明生态村的所有文件和具体创建办法,重新熟悉每一步工作环节,回忆着每一阶段发生的事。但是这样仍然无法聚拢思路。她明白了,是没有一个明确的主题,而这个主题不是她也不是古局长能够定的,这个主题应该是市委来定。如果再见到他,可以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她忽然感到大厅的冷气有些凉,也可能是自己身体还是有些虚弱,腰有些酸。她撑着腰,站起来,这时,她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她受伤住院的事没有告诉妈妈,妈妈问她这么多天怎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她说太忙了,顾不上。自从家里知道她离婚后,电话明显多了起来,父母不放心她。妈妈还告诉他爸爸已经上班,学校为减轻他的负担,给他减了六节课。
挂了妈妈的电话,她就往出走,正好看见于婕和小单顶着烈日回来了,后面还跟着刘梅,他们是一块出去采访着。
刘梅紧走几步,马上给她来个熊抱,说道:“想死你了,小单说中午他请客,我们放着大餐不吃,回来陪你去吃过桥米线。”
夏霁菡这才想起郑亮请客的事,就说:“我正要跟你们商量呢,中午郑亮说请客,如果你们愿意咱们就一起,如果不愿意我就回了他。”
“好啊,省得我花钱了。”小单说着就往里走。
于婕也没说什么,倒是刘梅犹豫了,她说:“我觉得还是咱们几个人在一起好,有外人说话不方便。”
于婕笑了,拍着夏霁菡的肩膀说道:“你不知道,现在赵太太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政治觉悟比较高,不愿过多的接触社会闲杂人士。”
刘梅不好意思的笑了,说:“我没有这意思,只是觉得有外人不方便,非要跟老郑一起我也没意见。”
夏霁菡了解刘梅,她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很少有这么仔细的时候,想必是身份的转变使她不得不注意自己交往的人和自己的言行,于是就说:“好,那我就把郑总回了。”
四个年轻人挤在一辆出租车里,刘梅冲坐在前面的小单说道:“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整天跟我们女人混,也不着急自己的事。”
小单说:“别觉得自己钓了金龟婿,就把所有的人都看扁了。”
刘梅一听,欠身就给了他一拳。
单勇仍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小心,别动了胎气。”
“哈哈。”于婕和夏霁菡不由的大笑了起来。
四个年轻人欢天喜地的来到“云之彩”过桥米线饭店,在一楼选择了一个四人台的雅间坐下。刘梅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一款新手机,说道:“咱们出去照几张相吧,这么好的景色。”
小单一看,故意阴阳怪气说道:“呦嗬,新手机,还有照相功能,不错,的确不一样了。”
刘梅瞪了他一眼说:“你知道我这人在你们面前搁不住事,今天说照相,实则就是想显摆显摆我的新手机,而且,还有来电显示功能,你怎么着吧?”刘梅把小单想说的话一下子说到家了,弄的小单没得说了,连连作揖,挂了免战牌。
于婕也笑了,说:“你是不是要做孕前留念呐?”
刘梅的脸红了,急忙说:“不是不是,我就是想显摆我的新手机。”
“奥,原来是奉子成婚啊?”单勇终于又捞到了说话的机会,坐在那里仰着头吸着烟,还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刘梅一听,从门口走回来,瞪大眼睛,逼视着单勇,说道:“你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于婕和夏霁菡哈哈大笑了起来。
此时,他们绝对没有想到,这笑声,立刻引起了楼上小雅间里两个女人的注目。
这两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气质优雅的罗婷和挺着大肚子的李丽莎。
世界上每天都有巧合的事发生着,每件貌似巧合的事,都有着其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