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富贵一愣,却不敢多言,身体弯得更低了,小跑着出去回话。
“娘娘,你请回吧,皇上不见你。”常富贵小心翼翼的说,这苏蓉儿还有一个皇子在,而且盛宠多年,肚子里还怀着一个,说不定有东山再起之时,他还不想一时就将人得罪。
苏蓉儿见常富贵的模样,以为他逢高踩低,心道凌昀肯定对苏家下了狠心,便一把将他推开,冲进了宣阅殿。他在身后跟着,还急切得唤着“娘娘”,待他跟进殿时,苏蓉儿已经跪在了地上,凌昀一个眼刀飞向他,他抖了一下,立即退了出去。
“皇上,臣妾冤枉!苏府冤枉啊!你为何不相信臣妾,不相信苏府?”苏蓉儿不停的诉冤。
“在苏府搜到如此多的黄金,还有那死去的护卫,这醒世明玉也是在苏府搜查到的,普天之下,除了朕,只有你最有可能知道它藏于何处,如今铁证如山!你要朕如何相信?!”
凌昀冷声厉sè,苏蓉儿楚楚可怜,有些落魄,却依旧一身媚骨,昔日的凌昀偏爱这一点,现在却是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皇上,明明就是国师陷害臣妾的娘家,都是国师捣的鬼!国师恨臣妾!”
苏蓉儿捶着xiōng口,撕心裂肺的哭喊。
凌昀走下龙椅,欺声上前,冷声道:“当初在苏府搜到黄金时,朕只是抄了苏府,国师便觉得朕对苏府的惩罚重了,还在出声维护苏府,且这醒世明玉是京兆伊亲自搜查到的,苏府的那护卫刺杀的是宁亲王,这哪一件事与国师有关?”
苏蓉儿脸sè惨白,贝齿咬着干燥的chún瓣,正欲争辩,耳边又响起凌昀凌厉的声音:“你说国师恨你?那朕问你,国师对你何来的仇恨?国师入帝都以来,因深得朕的信任,遭遇多次暗杀,可他从不拉帮结派,光明磊落,只心怀天下,他又怎么会恨你一个处在深宫的女子?”
“昔年皇上还是太子之时,臣妾便跟着皇上,臣妾的父亲为了皇上的天下鞍前马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臣妾还帮着皇上对付了先皇后一家,难道皇上都忘了吗?”
苏蓉儿任由两行清泪滑过面庞,微微咬着贝齿,有些愤愤不平,可也是因为这愤愤不平的语气,彻底激怒了凌昀。
“啪”!
凌昀满脸通红,咬紧牙关,目露han光,一巴掌打在苏蓉儿的玉容上,她白皙的脸上立刻印上深红的掌印。
苏蓉儿伸手覆在脸上,感觉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她的心却在滴血,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凌昀,眼里闪过震惊、失望、痛苦,直至最后的绝望。
“高山崩,海水枯,方欲于君诀!皇上,你忘记曾经对我的山盟海誓了吗?臣妾陪伴皇上多年,难道还抵不过国师入帝都的几个月?国师再好,他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普天之下的人,皆是朕的臣民!难不成皇贵妃认为自己不是臣,而是君吗?”
凌昀想起华遐说的,赤月凶兆,女主天下,如果华遐说这话的时候,他心里对苏蓉儿还存在一丝留恋,但是此刻听了苏蓉儿的话以后,所有的旧情已荡然无存。
“朕可以容忍你放纵、跋扈,甚至把持后宫,但是朕绝不允许你觊觎朕的天下!”
苏蓉儿看着凌昀冷漠无情的脸sè,放下自己的手,不再抚摸脸上的疼痛,错愕的看着凌昀,仿佛从不认识他。
在她和凌昀联手对付夏毓婳的时候,便深知凌昀绝情,可这么多年,她骄纵跋扈,偌大的后宫,由她一人说了算,凌昀从不曾指责半句,她以为自己会是一个例外,能得到凌昀真心的宠爱,如今看来,她错得离谱,凌昀是绝不允许任何能够威胁他皇权的人存在。
“皇上,臣妾从不敢有半分逾越,皇上是天,掌管着天下人的生死,臣妾恳求皇上,饶了臣妾父母的性命,只要他们能活命,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苏蓉儿一个响头磕下,再抬起头来时,见额间已磕破皮,鲜血染上柔嫩的肌肤,触目惊心。
“皇贵妃,你还能为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