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亚飒是那么爱沐晴又怎么会告诉她,自己脑袋中长了个瘤要去做手术,而手术的成功率却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为什么?他为什么不会告诉我?”脆朗的嗓音有着杰森也无法释怀的东西在里边,像是亚飒那爱而不能言说的伤痛。
“因为他爱你!”因为爱了、深爱了,所以就算是她会怨愤自己,亚飒他也绝对不会告诉沐晴,让她自责难过半分半毫。
碧蓝深邃的眸子看了眼仍旧紧闭的房门,杰森眼底有一种情绪一闪而过,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神sè逐渐变得坚定起来。
亚飒,就算这次你会怪我怨我,我也不能再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份痛楚了,因为这么多年、你的不容易和伤痛我是感同身受。
“沐晴小姐,”就在那边的沐晴还在愣神时,杰森沉稳有力的声音徐徐响起,透过隔着千万里远的话筒随着电波缓缓响彻在了沐晴耳畔。
“您可还记得您那年十八岁生日那天,其实那天亚飒并没有通告也没有外出,他就在你们约好为你过生日的那间餐厅对面。”
“餐厅对面?”记忆回到十八岁那年,沐晴眼底隐隐有一种想要逃避杰森的话的欲望,因为心底有一种恐慌和退却在缓缓蔓延,可是、脑海中却有另一股声音在不停的推着她、推着她继续听下去,尽管接下来的事可能会是她不愿听到也不愿接受的事实。
“嗯,就在餐厅那条街对面!”点点头,杰森也陷入了回忆,“你知道亚飒对您的感情那么深,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就算他再怎么没时间、不舒服,他也不可能会让你自己一个人的!只可惜那天、那天他的体检报告却阻断了他向你而去的步伐!”
那一年那一天那个像罂粟花一般妖娆的少年,还有那张体检报告那个从来高高在上,却哭得如同一个丢失心爱娃娃的高贵少年。
“您还记得他曾问过您的一句话吗,巴塞罗那!那是浪漫与浪迹天涯,他想要带着你去走遍天涯访遍海角,只可惜、体检报告却是脑瘤!”
“脑瘤?”低喃一声,先前环绕在心底的不安瞬间消失殆尽,残留的是那满满的空白和那填也填不满的千沟万壑。
脑瘤?脑瘤?脑子里耳朵里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飞饶一般,沐晴此刻只觉得自己什么也感觉不到,只有‘脑瘤’那俩字不停在脑中嗡嗡作响。
“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您没事吧?”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让杰森一阵的惊乱,因为他知道尽的惊乱,因为他知道尽管没有那所谓的爱情,沐晴心中亚飒也是那独一无二的最特殊存在。
“难怪、难怪亚飒他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我听不懂的话语!”近似低喃一声,沐晴周身的力气瞬间像是被抽走一般。
想着那日出院后遇见他,他那近乎绝望的眼神和凄冷到像似夹杂了悲切的语气,浓浓的懊恼和无力感顿时袭遍了周身。
“杰森,那、那、、”qiáng稳住被凝滞的心跳,“那亚飒现在怎么样,你们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他!”
慌忙的起身有些手足无措的抓起沙发上的外套,甚至就连洗漱完紧拧着眉峰看着自己的小黎晰也顾及不上了。
“衣服。鞋子!我的鞋子在哪儿?”拿着手机惨白着一张小脸无措的四处搜寻着,脸上是黎晰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
“沐晴小姐!沐晴小姐您先别急!”隔着电话也能感觉到那边的无措,杰森忽然便有些后悔说出了这件事。
而那边急的团团转脑袋一锅粥的沐晴,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进去,心底只知道她要去找亚飒、要去找那个记忆中一直守护在自己身边的妖孽少年。
“鞋子!”慌乱的眼神在触及到套房门口玄关处的鞋子时,一闪而过光亮,“我的鞋子!我要去找亚飒!我要去看他陪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