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位,他就意见大了。
上等包厢之中,能坐的地方只有四个位置,方少泽率先坐下了,三位长者也依次就坐,而就在方少泽要赶人之前,岳霆就率先把地图拿了出来,铺在了桌子上。沈君顾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茶缸和泡好的茶叶,殷勤地给四个人倒上。
包厢外,被沈君顾抢走茶壶的夏葵暗恨地跺了跺脚。她也想进去旁听,但包厢正常坐四个人,剩下的地方也被岳霆和沈君顾两人站着填满了,她也就只能在门外听墙脚了。
包厢内,时间紧迫,方少泽也没心思去赶走不合规矩站在这里的两人,开始研究是否改变路线。
“之前都和各地铁路局打过招呼,沿路可以优先放行,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南京。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按照原计划,走京津铁路和津浦铁路。”北京改名成北平之后,京津铁路实际上应该也改称为平津铁路。但这段铁路是1897年就修建的,名字都是喊熟了的,就还称之为京津铁路。
最开始说话的是王延丹,他是个儒雅的中年人,头发已经花白,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老花镜,是最墨守成规最讨厌打破计划的人。所以在讨论是否改变路线的时候,他第一个发言反对。
“可是正因为如此才危险。从学生们围堵前门西站的情况来看,对方拥有专列出行的情报,说不定连我们准确的行驶停靠时间都能弄到手。战机从山海关机场飞到天津,最多也就几十分钟的时间,太危险了。这一车的宝贝,就算没有直接被炸到,就算沾个边我们也难免会有损伤,承受不起啊!”傅同礼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思考了许多,很快就反驳道。
“那我们只能改道。”一脸jīng明的尚钧在地图上看了看,指着路线道:“我们可以由平汉铁路南下,再到郑州转汴洛铁路,再到洛阳转到陇海铁路,再从徐州回到津浦铁路南下,这样就可以避开日本人在天津站的袭击。
这一连串的路线,光听都觉得头疼,更何况是要带着众多国宝辗转而行?本来性格优柔寡断的傅同礼立刻就又犹豫了起来,迟疑道:“其实最危险的,也就京津铁路这一段和津浦铁路刚开始的那一段。日本军以山海关为界,不敢过界轰炸吧?”
这话说得连傅同礼自己都不敢相信。
“日军战机确实不敢深入内陆,但沿海一带还真说不好。”方少泽站在jūn_rén的立场上判断道。日本侵入中国,东三省已经落入囊中,说他们的野心就只止步于此,谁都不会信。否则他们干吗要护着国宝南迁?还不是怕日本军进攻北平么?
岳霆此时chā嘴道:“这地图是有点老的,汴洛铁路已经和陇海铁路合并了,所以我们只需要换三段路。好处是可以避开轰炸的可能,坏处是路程多走了将近一倍,陇海铁路上又以悍匪出没而著称,专列被劫的危险增加。”
车厢里陷入了一阵焦躁的沉默中。
现在他们所面临的问题,是无论走哪条线路都会有危险。而留在这里,有更大的危险。
最后还是方少泽拍板定案。
“既然南京方面建议我们绕开天津,那我们就参考南京方面的意见。只是……”方少泽把目光tiáo向站在一旁的岳霆,似笑非笑地说道:“如果要走陇海线,就怕这辆火车上的枪械不够。原来那趟专列上我让人配备的都是毛瑟步枪和汤姆生冲锋枪。就算遇到土匪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