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彧起身关门,淡漠道:“热了就解衣。”
她心里嘀咕,鬼才会解衣,“王爷有什么要事跟本宫协商?”
“昭华公主与宫俊豪一事,殿下查得如何?只剩下五日。”他低沉地问,悠闲坐下。
“暂时没有头绪,再者这几日发生了不少事,本宫在忙别的事。”
“殿下最好不要让本王难做。”
“本宫一定会查明真相!”慕容辞昂起头,胸有成竹地说道。
“那就最好。”慕容彧抬眼看她,目光斜飞,“倘若殿下知道本王会回府,你必定不会来王府用膳吧。”
“跟你无关。”被人抓包,她才不要承认,嘀咕道,“自作多情。”
“阿辞。”
这语声低沉里带几分沙哑,仿佛包含无限的深意,好像从灵魂深处发出来。
她不由自主地看他,心尖颤了颤。
她能感觉到这声叫唤不同于以往……
他凝视她,灼亮的瞳眸熠熠流光,交缠着她看不透、猜不透的东西。
咚咚咚。
有人敲门,接着是沈知礼的声音:“殿下,王爷,知礼来送茶。”
慕容辞猛地清醒,“进来。”
沈知礼推门而入,莲步轻移,双手端着紫檀托盘。她略低垂的眸光递向御王,然后把两杯茶搁在案上。
御王从未看她一眼……
她默默地后退,脚步放得很慢很慢,希望他会看自己一眼,希望他注意到自己。
“王爷,臣女顺便把您的衣袍带出去,交给下人清洗。”她的声音轻柔清脆,悦耳动听。
“嗯。”慕容彧用鼻子回答。
“臣女告退。”她取了椅子上的玄色外袍,徐徐退出。
慕容辞发现,沈知礼好像刻意慢吞吞地退出去,而且恭谨慎微。她是客,怎么会来送茶?这是为什么呢?
不得已,沈知礼关上房门,凝望那个俊美清绝的男子,随着房门的关上,她所能看见的门缝越来越小,直至隔绝了她痴迷期待的目光。
御王还是没有看她一眼。
不过没关系,她会继续努力,不会轻言放弃。
“王爷还有事吗?若没事了,本宫告辞。”慕容辞清冷道。
“你和沈知言去查天蚕丝,有收获吗?”慕容彧端起茶盏,淡漠地问。
“没有收获,只怕天蚕丝这个线索要断了。不过宜州一带出产这类天蚕丝。”
“宜州……宫里的人怎么会有宜州出产的天蚕丝?”
“是啊,所以说这条线索暂时没有进一步的发现。”她忽然决定开口,希望压在心里的疑问能得到解释,“本宫想问王爷一件事,还望王爷如实回答。”
“说吧。”他淡淡道。
慕容辞斟酌再斟酌,用平和的语气问:“那日萧贵妃从凌风阁坠落,王爷轻功绝顶,本宫以为王爷应该可以救萧贵妃一命的,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慕容彧看她,眸色漠然,“你想问什么?”
她深深地呼吸,再慢慢呼出来,道:“以王爷的轻功与内力修为,只要王爷施展轻功、飞身到半空接住萧贵妃,她应该不会死。”
他走到她面前,似笑非笑,“若本王飞身到半空去救萧贵妃,殿下岂不是要吃醋三大缸,三日不见本王?”
她羞恼地瞪他,“跟本宫有什么关系?这件事与本宫无关!”她冷笑,讥诮道,“王爷不愿救萧贵妃,只怕是早已决定放弃这枚无用的棋子。”
“殿下倒是说说,这枚棋子为什么无用。”
“王爷把萧贵妃这枚棋子摆放在后宫多年,如今王爷总揽朝政,权倾朝野,手握重兵,掌控皇宫,有什么人胆敢与王爷作对?有什么人胆敢忤逆王爷之意?现在,是她功成身退的时候。”慕容辞索性把话挑明,不再藏着掖着,“或者,这枚棋子反而阻碍你,你正愁着如何除掉。那凶手杀害她,正中你下怀,你又怎么会竭力救她呢?”
虽然她憎恨萧贵妃,但作为一颗被摆布命运的棋子,最终被主人厌弃,落得如此下场,她替萧贵妃不值。
慕容彧眸光深深,意味深长,“你就这么断定,本王没有竭尽全力救她?”
她嘲讽地勾唇,“这只有王爷自己知道了。”
“因为,她知道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她惊异地蹙眉。
“与殿下有关的秘密。”他伸手抚她的额头,她却后退两步,让他落了空,“因此,她必须死。”
慕容辞心神震骇,跟自己有关?
萧贵妃知道她和慕容彧不可描述的“亲密”关系?还是知道她女扮男装的秘密?
一时之间,她觉得后背冷飕飕的。
而慕容彧为了保守秘密,不救萧贵妃?还是,杀萧贵妃的整个局就是他布置的?
越想越是惊心动魄,这炎炎夏日,她手足发冷。
差一点,她保守十八年的秘密就暴露了。
慕容彧握住她的柔荑,“殿下不应该感谢本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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