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也是好事,因为她每次都会把这个客人拉黑,从而根本没发现祁书宜的真实动向。
事实是祁书宜每次在还没有进房间时就会找借口跑掉,对方只是出来寻乐的,往往也不会来追。大多数时候她就会在附近找一家奶茶店呆够大致的服务时间,偶尔有包天的那种,她则会回来这个村子独自呆上一阵。
然后回家,拿出一部分自己的钱,交给母亲。
这钱是她曾经跟过两年的男人死后留下的。
村中的房子也是他的。
“妈妈又动手打人了,我跑了出来,她改不了的。”祁书宜趴在桌前,将头埋在臂弯里,闷声对这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唉,我是真不想再回去了,但是不行,我还得回去盯着那个小道士和姓裴的男人,不能让他们发现这些事……谁知道他们这种人会有什么反应,不能相信,谁都不能相信……”
祁书宜喃喃说了很久。
无人应答。
……
白胡儿看着祁书宜从房子里出来,重新翻过村外的小山,走出几里拦了一辆过路的面包车。
直到靠近听到她与司机的对话,确认她很有可能是要回家之后,白胡儿才返身跑回了刚才的村庄。
缩小身形,如只白老鼠一般从空调管道旁钻入屋内,她才重新变回了人身。
屋内无人,还算是干净,像是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打扫过一样。
从厕所的牙刷和漱口杯来看,这屋子曾经住过三个人。
其中一个是孩子。
还是个小女孩。
因为电视机柜内有玩具,书架上有童书,一个房间中还有一张铺着粉色床单的小床。
白胡儿将每个柜子和抽屉都逐个检查,试图找到那个诡异丑娃娃的踪迹。
这样一路找着,直至进入了最大的那间卧室。
房间拉着窗帘,光线很暗,而且屋内气温好像突然低了好几度,空气中弥漫着的阴森感觉让妖物之身的白胡儿都感到了不适。
奇怪的是,这个房间有两面墙都被厚重的落地窗帘死死掩住。
一面是床侧,一面是床后。
白胡儿首先拉开床侧的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来,屋子里亮堂了许多,可仍旧没有丝毫的暖意。
她缓缓上前,非常谨慎地将床后那堵墙上的窗帘用力一拉,同时迅速后撤两步。
白胡儿呆住了。
一整面墙上挂着的都是面具,有木制的,有金属的,也有薄薄的皮制的。
全都是人脸,死气沉沉的人脸。
白胡儿感觉自己正被许多双空洞的眼睛盯住,深呼吸两口气,才稍稍按下心中的震惊,掏出手机给裴子幸打了个电话。
先是汇报了祁书宜大致的行踪和这房子的地址,然后又着重描述了在这屋子搜索的情况。
最后就是这一面墙的面具。
电话里说不清楚,她便拿着手机对着房间各个方向拍了些照片,给裴子幸传了过去。
当她还想走近些,多拍点面具的特写发过去时,突然手机震了一下。
是裴子幸发来的微信。
“当心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