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夜冷,天上似还点点地落下了雪来,时不时有风卷过,如两军厮杀,肃静而萧索。
扶桑身在金銮殿中,辉煌的殿宇将刀锋衬得格外冷。她低头看一眼身前长剑,又看看眼前人,颤着声问:“为什么”
已是子时,再过一刻便是新的一日,扶桑原本以为,过了这日她便可入主皇宫,成为这靖宣朝中最尊贵的女人,未曾想,子时未过,她却被一柄长剑抵着心口,根本动弹不得。
夏侯临手腕一转,说出的话比剑还冷:“斩草须除根,我留不得你”话未落,剑已出,“呲啦”一声,皮肉被贯穿的声音霎时响彻金銮大殿。
扶桑低下头,身前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来,衣衫也被染得鲜红,很痛,但不及她的心痛:“因为我知道得太多了么”
夏侯临面色无改:“是”
扶桑苦笑,也不知是剑锋凉,还是她的心凉,只觉绵绵苦涩裹着冷气,从伤口处一点点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早该想到的,一将功成万骨枯,我这一命,在你的宏图大业里,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对么”
“抱歉”夏侯临松开手,无悲无喜,恍若俾睨众生的神佛。
少了支撑,她再无力站稳,踉踉跄跄地要向后倒去。
他又道:“唯有死人方可永远闭嘴,所以,你必须死”
视野已有些模糊,面前人的身影亦开始摇摇晃晃。她心口“忽”地一痛,喉咙里涌起一阵腥甜,而后“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血把视野染成深红,眼前的一切也因此而变得恍惚。
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