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黄河这些年河床不断太高,水位变化,好几百年前祭祀的地点或许早就曾经沧海难为水,怕是不复存在了吧?”老鸨质疑道。
“你错了外乡人。”柏叔道,“这祭祀的石台一直存在着,不论水涨还是洪涝,黄河的水位永远都无法淹没这块石头,似乎这石台是飘在那个地方的,几百年,不沉不浮,屹立在那里一成未变。”
我们听后惊诧,心里知道这石台绝非简单。
此时,我们已经出了村子,外头虽然没有风,但是空气的温度很低,气流像是凝固了一般,让人感觉到冻得厉害。
我问柏叔:“你怎么知道的?”
他道:“我是一个捞尸人,在黄河那里带了好些年了,怎么会不清楚。今夜之所以带你们来这里,是觉得那个地方或许有你们想要的答案。”说着,他用手揉了揉他的老寒腿,“因为吴富贵发现黄河浮棺的地点,就是在那个石台的附近。”
我听后有些吃惊。听柏叔讲那个那个石台的时候就觉得很是奇妙,而那黄河浮棺就是在其附近发现到了,或许那个石台上就藏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秘密。
这时候我们已经离黄河边越来越近了,同时我们身边的空气里的气流开始解冻,愈来愈多的气流开始涌动起来,夹杂着从黄河底下带上来的泥土和潮气,湿漉漉的扑面而来,叫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忽然莫名的涌现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压迫感,我越靠近黄河,这种压迫感越加强烈,压着我心头闷得慌。仿佛这黄河地下的住着那只河妖,已经悄然苏醒,在夜色里眼神凌冽地看着我的来临。
慢慢地,黄河的模样在我的视野里慢慢的清晰了起来。此时的黄河水并非诗词里描述的那样“汹涌澎湃如万箭齐发,如脱缰之马,如千百头咆哮着的虎豹”,而是较为平缓的流动着,夹着空旷的疾风,像是战场上的号角声,扑面而来。
头顶上的月光照在水面上,就像星辰明月全都掉入里头,顺着磅礴的河水涌动着,波光粼粼闪烁。的那种震颤心灵的感觉,就算这么多年过去了,仍在我耳畔混响。
在不远的岸边,我们看到了一张用木架和破油布撑起来的棚子,里头陈着一艘破旧的木船,那应该就是柏叔之前做捞尸人的地儿了。
柏叔把我们带进了那个棚子里,虽然油布上破了比较多的洞眼,但是待在里头起码没有外头那么冻。柏叔并没有进棚子,而是站在了外头的岸边,注视着面前不远处涌动的河水,指着远处的一个方向给我们看,道:“那个石台,就在这个方向,再往一公里左右的地方。上面或许有你们想要知道的。”
老鸨此时也走了出来,看了看远处黄河水的边际,问柏叔道:“你们裁村有没有船夫?我们想找个会驶船的人家带我们过河去那里看看。”
柏叔:“有,但估计还得等等,要再过些天船夫才会下河作业。”
这时候老鸨忽然把脸瞅向了柏叔,似有意似无意的说道:“你不是捞尸人吗?也该是会驶船的吧?”
柏叔扭头看着老鸨,皱眉:“什么意思?”
“你带我们下河去那个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