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半梅围着围裙,平时总是披散的头发挽了起来被卡在了脑后,她面上略施薄粉,看起来颇有几分贤妻良母的姿态,见他回来了,笑了笑:“回来了。”
秦廖皱了皱眉,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还楞在那干嘛啊,快进来吃饭。”
这话……有多久没听到了?
秦廖似笑非笑地站在原地,“你想做什么?”
梁半梅笑容僵在脸上,随即又缓和了过来,神情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口气却异常的坚决:“我要你去张总那。”
她口中的张总,秦廖曾见过三次,是个娱乐场所的领班,手底下尽是些被骗的无辜少女,做的都是bī良为娼的勾当。
他垂下了眼眸,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回了房间,顺手将门关紧。
梁半梅在门外拍了两下,“秦廖,我已经答应了张总,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
房里没有动静。
梁半梅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愿不愿意,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不多会,锅碗瓢盆霹雳乓啷的声音传来,伴随着梁半梅的几句咒骂声,秦廖背靠在门后,神sè平淡地看着窗外。
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那双湿漉漉的眼眸,粉嫩的chún瓣,他喉咙一紧,浑身一阵燥热,伸手解开了领口,他扑倒在一旁的床上。
他一定是疯了……
秦廖头埋进了被子里,眼前却总是浮现出夏安的面容。
秦廖冷着脸,目光平静地看着黑衣人道:“你找错人了。”
清凉的微风吹过,秦廖眼前一阵恍惚,他的发丝紧贴在脸颊上,随后,他抬起腿想绕过他们离开。
为首的黑衣男也不在意,嘴角勾了勾,笑道:“也许您的母亲梁半梅女士正期盼着同您一起喝茶,我劝您最好还是听话一些,这样对我们谁都比较好。”
说完,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躯挡在了秦廖的身前。
秦廖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随便。”
与他何干?
“看来您是真的不在意梁女士呢,但如果是这位小姐呢?”黑衣人口气颇为惋惜地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了一摞照片递到了秦廖的面前,白手套挡住了照片的一部分,但秦廖还是认出了照片中的人。
夏安。
秦廖垂下眼眸,声音淡到几乎不可闻。
他听到自己冷静地开口:“你想怎么样?”
黑衣人笑了笑。
秦廖上车走后,周围议论的声音大了一些。
“这车......恐怕不是普通人吧?”
“秦廖攀上高枝了?”
“你们看到了没?刚才车上下来的人好像很牛bī的样子。”
“好像是秦家哎......”
......
车速行驶的十分平缓,秦廖僵直身躯,目光落到窗外,街道旁的树木飞快地向后划过,他敛了敛眼眸。
车内一片寂静。
到了秦家老宅,幽静的山林中一套欧式别墅映入眼帘,尖尖的屋顶,绛红sè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穿过缕空浮雕的的大门,秦廖将手chā进了口袋里,他的目光落到前方坐在沙发椅上的秦衍身上。
只不过短短数日,秦衍冷峻的面容已经略显苍老,眉心处有一道深深地横沟,隐隐发着猩红,眼角的皱纹堆积在一起,见他走了进来,抬眸瞥了他一眼。
“来了。”秦衍站起身来,抬手抚平了衣服的褶皱。
秦廖弯了弯嘴角,笑容带了几分讥讽,没有开口说话。
秦衍也不在意,而是转身上了旋转楼梯。
秦廖沉思了几秒,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在二楼的一所房间前,秦衍停了下来,一旁候着的管家见状连忙拿出卡,将房门打开。
屋内十分昏暗,厚厚的窗帘遮挡住了阳光。
床上,躺着一个人。
“秦枫他,出了事情。”秦衍缓缓地开口,有些不忍心地别开了眼眸。
秦枫同朋友在市区内飙车,结果出了车祸,重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