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光廉的一席话,将穆苒脑子里的混沌全部扫光了。
就连盘旋在两人之间的暧昧也被低气压取代。
十多年了……三天后是厉司瀚母亲的忌日……
这句话隐含了太多的信息。
十多年,指的是他的母亲去世十多年,还是他失踪了十多年?
他的父亲和厉之行都认为厉司瀚死了,甚至厉之行起先都没有认出来,只能说是很久远之前的事。
否则怎么会认不出来?
看来他失踪十多年这个设定是成立的。
十多年前,厉司瀚才多大?他一个人怎么走过来的?
一个又一个的谜团,让穆苒无法顾及其他。
这一瞬间,她才发现对于自己的枕边人,她几乎一无所知。
而她敏感地感觉到,这些过往是厉司瀚的逆鳞。
她不能触碰的旧伤。
目光悄悄转过来,男人冷硬却完美的侧脸如艺术品一样,撞入眼帘。
还没查看清楚,一只大手从旁边探过来,将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一握。“看够了吗?有什么发现?”
那炽热滚烫的温度,好似一块烙铁,传递出一股高热。
穆苒战栗了一秒,连忙将他的手推开:“你在开车呢,别乱动。”
恰好红灯亮起,男人帅气的踩了下刹车,俯身逼近她的范围,邪魅的气息将穆苒整个人包裹起来。“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既然不想我分心,你还偷偷打量了我这么久?”
穆苒的脸刷一下被两人交缠的呼吸染红,言不由衷地否认:“我,我才没有。”
明明只是偷偷看了几眼,就被他发现了,到底是他太犀利还是她道行太浅?
男人的声音染上一抹愉悦,粗粝的指腹轻摩着她细嫩的掌心。“都快将我当成肥肉盯着看了,还说你没有?”
被她虎视眈眈地盯着,还想不想他好好开车了?
穆苒连忙将手抽回来,滚烫的脸颊不争气地染上娇羞,“什么肥肉,你别乱比喻好不好?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她哪里敢乱说话?
说错了,心情更不好了怎么办?
瞥见绿灯亮起,厉司瀚将手收了回来,眼神变得幽深难懂:“所以,话都不敢说了?你觉得我有家暴的癖好?”
穆苒用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颊,冷不防听到他的话,忽然无法理解了。“什么家暴的癖好?”
只听到男人用格外正经的声音给她普及:“冷暴力也是家暴的一种。”
这句话好像听阿笙说过。
不过,就一会儿的时间也算是冷暴力吗?
穆苒不由得嘟囔出声,“你还用打断腿来威胁我呢,那才是真暴力。相比之下,这种冷暴力算什么?”
已经练就了一颗抗暴心的她,表示这都不是事儿。
控诉中夹着一丝娇媚,粉粉的唇瓣微嘟着,让人产生了一亲芳泽的冲动。
厉司瀚的眸子盯着那漂亮的小嘴,喉结滚动了几下。“这是在怪我之前吓到你了?”
“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又是她自己追问出来的,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那个时候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