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那些需要他审批的文件写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

对于上一个医生被换的事，这名顶替上来的医生早有耳闻，再也不敢有一丝丝的隐瞒。

“厉先生，穆小姐还在观察期间，如果三天内没有出现脑震荡，那三天后就可以出院了。失明的话……”

医生想了一会儿，才郑重接上：“从明天开始配合吃散瘀的药物，如果这个办法行得通的话，一个月以内应该可以恢复视力。若是一个月以内都没有见效，就改用手术治疗。”

至于手术的风险，就不需要他赘述了，厉司瀚肯定知道。

“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只要事关厉太太，他的耐心就格外的好。

医生沉吟了一秒，点头说有。

而这里，不再是前面的身体上的注意事项，而是在于心理。

“病人突然失明，难免会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这个时候陪伴为主，多跟她交流，以免因为心情低落而产生抑郁……”

“或者，可以送病人一个宠物，能经常黏在她身侧，转移她的情绪和注意力。”

宠物？

厉司瀚从没有送过人宠物，也不知道女孩子会喜欢什么宠物。

他面无表情地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在楼道上，跟电梯里出来的顾晴夜遇到。

这是打算一天三次地探望了？

“老二，好巧，你要下楼？”顾晴夜一见厉司瀚，就跟老鼠见着猫一样，立刻夹紧了尾巴，大气都不喘一下。

他还记得厉司瀚那硬邦邦的拳头砸到脸上的感觉，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呢。

厉司瀚抬了抬头，挑剔的目光带了几分审视，看得顾晴夜汗毛竖了起来。“怎么了？”

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天知道，他只是想送个下午茶给嫂子呀！

他扬了扬手上的塑料袋，语气诚恳到极致：“老二，等我把下午茶交给嫂子，我一定回头就帮你继续查那件事。”

厉司瀚沉沉的视线收了回来，谁跟他说那件事了？

往前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什么宠物适合送给女孩？”

“嗯？”顾晴夜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

厉司瀚脸一冷，声音也冷了，“嗯什么？答案！”

被怼了一顿的顾晴夜顿时恍然大悟，“你要给嫂子送宠物啊老二？”

听听这别扭的语气……顾晴夜心里不厚道地笑了出来。

“不知道拉倒。”厉司瀚薄薄的唇紧紧抿着，复又往前走去。

就不该对老三抱什么希望，要是他能有招，估计也不至于母胎单身到现在。

“哎哎哎，我只是还没说，谁说是不知道了？送猫咪呀，宠物狗呀，女孩子最喜欢的宠物了，时时刻刻陪在身边，连睡觉都抱着，简直没有比这两样更好的选择了！”

顾晴夜追了上来，给厉司瀚出主意。

“宠物猫宠物狗？”睡觉都抱着？那他这个丈夫到时候岂不是连猫猫狗狗的地位都不如了？

迄今为止，他都还没有享受到被厉太太抱着睡觉的待遇，为什么要让阿猫阿狗享受？

厉司瀚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那这两种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