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从小的死对头,林挽清,丞相府的大小姐。而我生在将军府,也是个老大,每每参加宫廷宴会什么的,她总是能跟我作对,从小到大,倒也吵习惯了。
“知裳,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声温柔的男声。我惊愕的看着原本笑得不顾形象的林挽清,一本正经得慌忙端坐,整理仪容后,温婉柔声道:“宋临哥,你怎么在这儿,好巧。”宋临也报她一笑,客气的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我抽了抽嘴角,真想冲过去揪住她的衣领朝她吼,你丫刚刚的女汉子气息跑哪儿去了哪儿去了
我转过身不好意思的朝宋临笑了笑,“没事没事宋临,一点小事而已。”宋临笑得温和,柔声道:“我刚从边疆回来,给你带了些礼物,已经送到你府上了,今日我有些忙,改日再去找你。”我连忙点头“好,好”
我悄悄看了眼一旁的林挽清,看见她铁青色的脸后,暗暗比了个“耶”。
这一回,我胜
过了半晌,二丫凑到我耳边轻声道:“慕管家回来了”我一愣,甩下众人,提起裙子便飞快朝将军府跑去
慕离回来了
关于管家慕离,倒是要从很多年以前说起了。
某年某月某日的一个早晨,我实在馋的不行,在厨房里偷了只烧鸡便跑到了府外后山的一个小山包上坐着偷吃。这里开着许多木槿花,风景不错,但是却很少有人来,倒是个偷吃的好地方了。
我没什么爱好,唯一的爱好便是吃鸡,刚开始父亲还是不管我的,可是后来我在他眼皮底下连吃了三只烤鸡后,父亲终于还是黑脸了,下了命令,每隔一日才准吃一只。在我听到这命令,反抗无效后,毫不争气的哭了
我再次仰了仰天,悲愤了会儿,又继续低头吃鸡。赶紧狼吞虎咽,不然要是父亲知道后,又该罚了,罚的还不是别的,而是扫厕所三天,鸡减少一只。
“主公主公,你看草堆里有个死人。”二丫的声音传来,有些急切。
我听到二丫的声音,停止了咀嚼,抬头望向她,冲她翻了个大白眼,道:“二丫你能不能别大惊小怪的了,人家在那睡觉呢。”说完不予理会,再次和手里的东西奋斗。
二丫丈二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愣愣的问:“主公,为什么他睡觉还流红色的口水了”
我再次白了她一眼,嘴里含糊不清:“唔二丫别闹,哪有什么红色的口水了,人家吃西红柿,汁嘴边上了不行么。”
二丫有个坏习惯,总是喜欢说谁谁死了。有一次,她跟我说,父亲死了,我吓得哭了个半天,等到颤颤巍巍走到父亲的床边,对着正在熟睡的父亲痛哭流涕,不停地嘶喊“父亲大人,您死的好惨啊”之类的话后。最后的结果是,我又被父亲罚着砍了三天柴。这丫头一旦看着有谁一动不动,就会说是死了,我早已见怪不怪了。
小丫头认同点头,一手握拳在上,一手掌心朝上在下,两者一锤,大彻大悟感叹道:“啊,原来有这般睡觉的,还在胸口上插根东西,当真是有品味了。”
我手中的鸡“砰”地落地,愣了愣,跑到草堆前,吓个半死。里边躺着个男孩,似比她们两个大个几岁,侧躺在草堆间嘴角沾着些许的血液,胸口插着把短剑,身侧系着一个大饼般大的浅蓝绣袋,泛着流光。男孩面目清秀,一动不动的紧闭双眼,似是真的死了。
我冲二丫哭丧道:“二丫,怎么办,不会被别人误会是我们杀的吧。”
二丫不明所以的疑惑道:“主公,你不是说这人在睡觉没死么。”我一巴掌朝二丫的后脑勺招呼过去,“二货你没看见血和剑么
“嗷嗷嗷主公你又打我呜呜”二丫捂头委屈的低头嘟囔:“明明是您说那是西红柿汁的”
我额上青筋跳了跳,努力忍住不再次动手打她的冲动。冷静了下,将手指探在男孩鼻间。还有呼吸我舒了口气,“还没死”我提议,“二丫,咱们将他带回将军府吧。”
二丫提醒道:“这个男孩来路不明,老爷是不会允许他留在府中的。”
是啊,父亲一定不会允许府中有个未知危险的存在的。我们生来富家,却比谁都寂寞。父亲和我说,生在官家,就不能有什么真心朋友,就算有,她们也不过是冲你的权势和钱财而来。若是生在官宦之家是这般寂寞可悲,那我宁愿只是个普通人家,做个快乐的孩子。
我垂眸半晌才咧嘴笑道:“没事,先救他再说吧,父亲那边我会去说的。”
我俩联合将这个男孩运了回去,回去后找了张大夫医治,待他醒后他什么也记不得了,只记得他叫慕离。我去求了父亲,父亲在一度确认他真的失忆后,同意了让他留在知府,做了名管家。至于当时我俩怎么将他弄回去的额参考拖拉车吧
以至于很多年以后,我回想当时惊讶的很,当初受伤半死中的慕离,怎么没被我和二丫给折腾死呢于是最后我总结了一点
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