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他?
没过一会儿,德玛西亚就被江既明叫了回去。
宋昉从他俩身边经过时,和他们打了招呼。
自然也看见了女人眼里的愕然。
宋昉心忖,惊讶吧?真巧,我也是。
宋昉按亮电梯键,抱xiōng倚着墙壁。
满脑子都是刚才的场景。
挥也挥不去。
他的意识慢慢归位,眼底的浑浊渐渐淡散开。
似乎是看懂了她的疑惑,还没等她开口问他便已经答了:“我回来看看德玛西亚,顺便拿几件衣服。”
声音因为嘶哑比平时更沉了几分,与几天前印象里的那次相比,好像更严重了些。
“德玛西亚?它不是在基地吗?”
“胖子回基地了,前几天刚把它扔回家。”
宋昉这才知道,原来基地里的胖子对狗毛过敏,不能接触德玛西亚。所以江既明只能在胖子不在基地时,才能把德玛西亚接过去。其他时间,都放在家里托别人照顾着。
德玛西亚这只狗,又特别的——记仇,对就是记仇。江既明要是隔着很久不回来看它,它肯定对他摆脸sè。粑粑不拉在厕所故意拉在主卧里的大床边不说,还当着他的面日天日地日空气,还要日他的枕头。
一只金毛犬sāo的跟个二哈一样。宋昉听他说完,甚至觉得这只狗是不是魂穿了。
于是,江既明就在基地和家里两头跑,每星期抽出时间回来陪德玛西亚一会儿。
也怪不得之前宋昉觉得他一会儿消失,一会儿出现的。
他说完,宋昉的注意力早已不在德玛西亚那件事上了。她伸出手指了指江既明的喉咙,问:“你感冒是不是加重了?”
被她这么一提,他才想起今早起来就有点头重脚轻,吃了点药后好了些。刚过来时,被冷风一吹,好像又开始了。
困意上头,差点要在电梯旁睡着。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手背触感温热,隐隐发烫。
“好像是吧。”他说。
好像是吧。
又是这种好像是别人生病的语气。
轻描淡写的,淡到可以忽视的。
宋昉心里莫名像是被谁揪了下。她看着那覆在额头上的大手,问:“烫吗?”
他点了下头,“有点。”
应该是发烧了。
她盯着他的脸有好几秒,最后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似的,牵着他的胳膊就往门外走。
小姑娘头也不回:“你和我去医院。”
……
晚上十点。
车子在亮着‘急诊’两字的门口停下。
十二月a市的冬夜一如平常般尽责,冷的让人在陆地跺脚搓手。
两人下车,宋昉呼出一团白气,问他:“你冷不冷?”
江既明:“还好。”
还好个pì。
宋昉刚才在车上看到了,他外面虽然穿着件长款羽绒服,里面却穿的单薄。一件卫衣和运动休闲裤,已经是全部。在室外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怎么可能只是还好。
宋昉看着那双冻得开始有些发红的手,自己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将围在自己脖颈的围巾取下,递到她面前。“你戴上这个吧。”
江既明没有马上接过,只是看着那条围巾,眉挑了下。
宋昉的理智此刻渐渐归位,开始反省自己刚才的举动真是越界了。
他们两人之间,现在顶多只算个朋友关系。
系围巾什么的,也许过于暧昧了。
她想着,滞在空中的手刚准备手回,手心里就一空。
围巾已被他接过。
宋昉一愣,抬头看他。
他已经将围巾折在一起,往脖颈一绕,尾端再伸入头部。系的迅速。
棕sè黑白格围巾,和他这张冷一白的脸配搭,不显得女气,还显出几分清俊。
自己的围巾系在自己肖想已久的人的脖颈上。
宋昉才惊觉这已经不是暧昧不暧昧的问题了,她现在只觉得有人拿着根羽毛在她心里扫来扫去,实在心痒的厉害。
这种感觉就好比,就好比她最爱的品牌——t家——出新货,别人都开始在网上po评测了,她却拿不到货,只能在电脑屏幕前看着别人的po图,抓耳挠腮。
冷风吹过好几阵,都无法将她这种感觉浇灭一点。
宋昉一眼都不敢再看,慌乱挪开视线,抬脚朝急诊门口走去。
“我们快走吧,外面太冷了,等会儿你感冒又加重了。”
她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人叫住。
“宋昉。”
声音哑哑的,可听在她耳里是说不出的性感。
羽毛又加了一根。
她停下了步伐,没有回头,嗯了声。
江既明走到她身旁,用沉哑的声音叙述。
“我今天不是故意穿少,今天穿的是我这个冬天穿的最厚的一次。”
“我没有忘记你说的话。”
“你说的我都有在听。”
他平时就不喜欢穿的厚,今天专门翻出这件带绒的卫衣出来时,猴子还惊讶问他,是不是要去北极一日游。他刚才看见宋昉突然的变化,以为是在生气他穿的少,没有遵守上次和她约定好的事,于是来和她解释。
宋昉听的一愣。
他的这些话说的没头没脑,但她却听全明白了。
心底的羽毛顿时成倍增长,变成了一大把,开始对他进行全方面蹂-躏。
心痒的发慌。
这种感觉,怕是要t家的彩妆乘以十倍才能比拟。
加快了脚下的脚步,往急诊门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