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玛西亚!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抬头一看,说话人是一名西装革履的陌生年轻男士。
她扫了那男士周围一圈,仍旧没发现那人的影子。
原来他不在啊。
她长吁了口气,拍拍德玛西亚的pì股:“去吧。”
德玛西亚不肯走,粘在她怀里。
“乖啦。”
德玛西亚最后离开的时候,三步两回头,像是恋人离别一样。那位男士牵着它走时,也在看她,打量的目光。
宋昉到了家,仰躺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发呆。
眼前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定格在那一晚。
她送他茶包的那一晚。
昏黄路灯下,有光照在他的睫毛上,每一根都像沾上金粉。
w市体育馆。
十一月十三日下午两点,德玛西亚杯总决赛进行到最后一场。现场积聚万人,沸腾声几乎掀翻体育馆。观众席中,无论前中后排,都有无数迷妹迷弟高举着应援牌和荧光bàng,一声大过一声为台上的选手加油。
比赛进行到第三场,bo5(注:五局三胜)的赛制,rg已经领先jko两分,如果他们再拿下第三局的胜利,将再次问鼎德杯冠军。
比赛开始,游戏进入到bp(注:禁用和挑选英雄)环节。此次比赛由两位男解说进行全程讲解。
解说a:“jko这边是换掉了中单小猫,cloud上场。”
解说b:“这一局对于jko可以说是至关重要的一局了,jko要很谨慎小心啊,特别是和akoo对线的cloud。”
解说a:“我突然想起来,小猫在某次赛后采访时说,压力最大的时候就是和大魔王对线的时候了。”
解说a:“哈哈,akoo被称为大魔王,原因除开技术之外,就是他深不见底的英雄池了。s5的时候凭借着一把瑞兹,可以说是称霸全世界啊。诶,jko这边直接针对中单ban(注:禁用)掉了发条。”
解说a:“rg这边选择ban掉了bào女。bào女在s6ban率很高啊。”
解说b:“诶,我们可以看见,jko这边又选择ban掉沙皇。直接把沙皇和发条双双送上ban位,看来又是日常针对rg中单的节奏啊。”
……
bp环节结束,比赛正式开始。双方都选择的是平稳发展,没有轻易冒进。比赛进行到第十分钟,两队经济方面落差不大,补刀方面akoo已经领先对面中单不少补刀数。打野方面,jko选择千珏打野,清野速度很快,jko是比较领先的。而在其他方面,rg都有不同程度的领先,尤其是在中路幅度较大。
第十一分钟,jko五人围上下路akoo和monkey,准备开始一波团战,而rg支援速度很快,一波团战下来,jko且战且退,双方0死,这场比赛的第一次团战也这样草草结束。
接下来的比赛,双方又开始一波团战,jko这边成功夺取一个人头,经济也领先rg2k左右。
rg几次想开团都失败,这边中路monkey一个w过去,却被布龙一个大招给顶了回去,开团再次失败。
镜头切到rg的猴子,他皱紧眉头,不悦写满了脸。
台下rg的粉丝均都屏气凝神盯着大屏幕,手中的应援牌依旧高举着。
摄像头扫过观众席。
最后大屏幕定格在一位穿着校服的俊俏男生。
他举着张白sè卡纸。卡纸上的q版小人儿高翘着臀部,手还在那儿上面轻拍着。
一副想做点什么的交易的动作。
配字是用红笔写的:akoo我想和你一起嘿嘿嘿。
观众席传来阵阵笑声,方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些。
男生抬眸看见大屏幕里的自己,愣了下,耳尖染的红红。他低声嘟囔了句什么,接着将自己的卡纸举的更高。
卡纸最底一行的“rg必胜!”也进入观众视线。
进了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了很多。
趿拉着拖鞋进了厨房。
单手打开冰箱门。
宋母每隔一段时间都来补货,所以冰箱里每一个隔层都塞满了食材。
眼将食材都扫了一遍,宋昉只觉得头疼。没办法,还是得请求外援。
一只手将手机拿出来,拨通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
“妈,你的招牌jī汤到底怎么熬的啊?”
宋母在那头一愣,急急问:“你什么时候感冒的?!”
“不是我,是我朋友,他感冒了熬给他喝的。”
宋母这才舒了口气。
宋母自制jī汤,出了名的好喝,还能缓解感冒。
但做工复杂,所需配料很多,要耗时很久。
所以即便有宋母在电话另一头指挥,宋昉仍是慌乱不已,从厨房这头跑到那头。
忙出了一头的汗,jī汤煲算是完成了一半。
沙煲架上炉子,大火炖够十分钟,拿起煲盖,jī汤表面有浮沫飘起。捞去,再盖上煲盖,大火转文火,细细熬煮,只需再等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出锅了。
宋昉这才得空去擦额角的汗。
宋母指挥任务完美结束。忍不住来八卦她两句,试探着:“囡囡,你这个jī汤,熬给哪个朋友啊?”
“你不认识的。”
“嗳!你说出来我不就认识了。”她坚持不懈,“那位朋友是男的吧?”
她嗯了声。
宋母分贝一下子提高:“他是做什么的?家里爸爸妈妈又是做什么的?户口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工作稳定不稳定?这些你都清楚不清楚,快和妈妈说说!”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tiáo查户口。
那些话听在宋昉心里像是起了很多小疙瘩。
不怎么舒服。
没有认真回答,敷衍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两集日剧看完,jī汤正好熬好。
厨房里香气四溢,拿起煲盖,黄sè的汤汁正在咕噜冒泡,热气熏的她脸发烫。
关了火,她拿来汤勺试味。
汤汁油而不腻,清而不淡,深的宋母真传。
双手在围裙上随意擦了擦,翻出微信里宛宛给她发的江既明的联系方式——微信名片和电话。
指腹悬空在那串蓝sè数字半响,按了下去。
嘟声响到第八声的时候,电话才接通。
那一头很安静。
他没说话。
宋昉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声音很轻:“江既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