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吗耍赖是赌场的忌。”
萧以沫却似乎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嫌恶,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带着恳求地说道“拜托你把我的钱还给我拜托你还给我吧”她越发用力地摇晃了起来。
“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不客气了。”他的唇角终于有些不悦地弯了弯,将她紧紧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失去了依附的女孩顺势跌坐在了地上。
围观的群众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呆坐了几秒钟之后,怔乱中的萧以沫开始呜咽起来,歇斯底里地悲伤涌向干涩的喉咙,竟只剩下闷闷的抽噎声,然而肆无忌惮地泪水却飞快地漫过了她的脸颊。
那种从天堂掉入地狱的感觉,这一秒,她终于有所领会。
祭北哥哥一直说人不可以贪心。
为什么,她刚才要那么贪心
祭北哥哥
他会被医院赶出来吗
他的体那么虚弱再不接受治疗的话,一定会很危险。
如果她知道她今天做了这些事,一定会对她很失望很失望的吧
可是怎么办除了这样她还能怎么办
突然,她的眼底闪过一抹白光。
不可以
她的双手紧紧握了握。
绝对不可以
她咬了咬苍白的唇,眉间的蓝色蝴蝶胎记也跟着动了动。
绝对不可以放弃祭北哥哥
泪水在那一霎那收住,只有细微的哽咽声,因为刚才激烈地抽动而无法突然停止。
缓缓地。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随着她的体一点点上移。
“请借我一百万。”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炽冰烨有些诧异地打量着她,仿佛不敢相信她居然向他借钱。
她看起来就像是没有成年的小丫头,稚气未消的脸庞漾着精致的水晶娃娃般的可感觉,可是她眼底的从容却掩盖了她的狼狈,下巴倔强地扬着,仿佛是拼死一搏。
他还记得的,记得他们一年前的第一次遇见,也是唯一一次遇见。
那时候,她在炽氏旗下的公司周年庆典上舞了一曲月桂,她眉心的印记至今还留在他的记忆深处。
当时的他,从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天,他们再次遇见。而且,是他追寻着冷崇绝的追寻,先一步找到了她
“拿什么还我”他饶有兴致地回问。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救得了祭北哥哥,她真的什么都可以赌
“那就是还不起的意思吗”他冷嘲。
“你不敢借吗”
她的问话让他不悦地敛眉。
“你敢赌,我就敢借。”他说“但是你要想好了。向我借钱,利息可是很高的。输掉的话,有可能永远都不会再赢回来。就算是这样也要借吗”
对一个小女生下手真的好吗此刻的炽冰烨还有一丝犹豫。
许是因为她看起来太过纯白,一副不谙世事的样子,令他有片刻的动摇。
可是下一秒,他的动摇就彻底消失了。
“请借我一百万。”无比坚决的六个字她的唇齿间迸了出来。
四周窃窃私语,她却置若罔闻。
他和她四目相对。
墨镜后面的双眸如雄鹰般锐利地转动着。
他竟未从她的眼底看出一丝害怕。
印象中,敢这样肆无忌惮地直视自己的人
不会回到他边的,笨蛋。
是谁在耳边的软语,最后变成了无的冷箭。
他突然冷笑起来,看着萧以沫,挑了挑眉,“有意思。不然我跟你赌一局如何”
“怎样赌”
“如果我赢了,一个亿,免费送给你。”他覆水,并且,已全然没有了收回的打算。看着萧以沫,眸光点点,带着玩味的试探。
“一亿”她坚决的表突然垮了垮。是认定了她绝对会输才会开出这种荒谬的条件的吗
“一亿。”他确认道。
“我不需要那么多,一百万就可以。”
“等你赢了再说吧。”他嗤笑。
她连呼吸都不敢再用力一点,看向他,问道“如果输了呢”
他的唇角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从容地将一张纸和一支笔放在赌桌上,“陪我三个月。”
此言一出,惊得围观的宾客议论纷纷。
卖契吗
萧以沫此刻才察觉到赌场又升温了不少。蒸干的汗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前额滚落,在她的眉心凝成一粒蓝色琥珀。
在所有人都以为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要狼狈逃走的时候,她却突然提起笔,飞快地在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炽冰烨的唇角浮现出魅惑的笑,有意思冷崇绝要找的人,果然有意思
“boss等等我”真一在后面拼命地追着冷崇绝。
boss这样没命地跑,真的有比遇到红灯才会稍微停顿一下的车子要快吗
真一不敢多想,气喘吁吁地跟着他。
“以沫”
冷崇绝失声叫道,他的脸庞布满了滚烫的汗液。拥挤的赌场,他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以沫”
“以沫”
就像是梦里千百次地追寻,他得到的,从来都是虚无。
“有见到眉心有蓝色蝴蝶胎记的女孩子吗她大概只有十八岁,皮肤很白,个子大概在一米六左右”
不管见到谁,他都是这样追问着。
“boss你喝口水吧”真一不忍地皱了皱眉。
“不见了她又不见了对不对”他的瞳一点点睁大,又一点点缩紧,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悲伤都排除一样。
然而,还是有大片大片的忧伤漫不经心地涌了出来。
冷崇绝颤抖着唇,双拳紧握。
啪地一声,右拳落在了玻璃上。
啪啦啪啦碎掉的玻璃片扎进他里,蔷薇色的液体滴答滴答地流淌出来,他只感觉到,丝毫没有减退的悲伤,从心底最深处,疯狂涌动。
以沫萧以沫你到底在哪里
你到底在哪里呢
以沫
如果,你真的活着的话
如果你真的真的还活着,为什么你,一点都感应不到我在心痛呢
以沫
到底要多久,到底还要多久你才会回来<b>章节内容正在努力恢复中,请稍后再访问。</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