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手脚灵活,也是服了她。
不耐烦地伸出手,直接把她手里的外套夺下来,两手抓住衣领摊开,把衣袖靠近墨上筠的左手,命令道:“伸手。”
墨上筠从善如流地把手给伸了进去。
阎天邢也没胡来,慢慢地帮她把衣袖套上,再揪着衣领从身后绕过,扯着另一只衣袖,让墨上筠把右手给放进去。
大致穿好,又瞥了眼墨上筠被包成粽子的右手,于是多了几分耐心,把衣服扣子一个又一个的给她给扣好。
变成二等残废被伺候的墨上筠,盯着阎天邢的一举一动。
粗中有细,动作看似粗鲁,却避开她身上的伤。
他俯下身,微微低着头,一个个地给她扣着衣扣,动作慢条斯理的,看似随意,却很认真。
墨上筠半垂着眼,看到他戴的作训帽,遮掩了俊朗眉目,隐隐能见到鼻尖、薄唇,线条是硬朗的,五官分开来看,也养眼的很。
愣神了几秒。
回过神来,阎天邢已经将她的扣子给扣好,低头看了看她,又替她理好衣领。
“邢哥。”
墨上筠忽的喊他。
声音很轻,却有些古怪。
“怎么?”阎天邢轻轻扬眉。
在他的注视下,墨上筠眼睛一转,视线落到不远处的军靴上,坦然道:“鞋。”
言外之意,极其明显。
阎天邢:“……”
再三提醒自己,这丫头是个二等残废,而且长得很好看。
阎天邢阴着脸,去给她把军靴拎过来,又捡起地上的袋子找出一双袜子,在她的身侧蹲下身来。
抓住她的脚踝,阎天邢给她套袜子,不由得盯着她的脚看了几眼。
也是见了鬼了,明明很好看的脚,脚背上却多了一道疤,乍眼一看,不是很明显,但仔细看时,却很清楚,靠近脚趾根的部位,靠外,疤痕寸长,还缝了针。
“你小时候,”眼不见为净,阎天邢干脆把袜子给她套上,可声音却凉飕飕的,“被虐的很惨吧?”
闻声,墨上筠愣了一下,顿了顿,才意识到他指的是什么。
摸了摸鼻子,她答得极其轻松,“还好。”
“……”
阎天邢干脆停止跟她对话。
给她穿上鞋袜后,阎天邢在墨上筠的要求下,又给她倒了一杯水、削了个苹果,尽职尽责地以“追求者”的身份伺候这位并不挑刺的豪迈女军官。
墨上筠都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享受完,来接她的人,也到了。
还是两个人。
往门口一站,背脊笔挺,穿着制服,肩上的肩章很晃人眼,两个都面无表情、神情严肃、一丝不苟。
墨上筠从椅子上起身,不发一言地朝他们走过去。
中间路过阎天邢,阎天邢的手搭在了她的右肩上,手掌稍稍用力,她的步伐便顿了顿。
“我会来接你。”阎天邢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嗯。”
墨上筠不动声色地应声。
阎天邢松开她,她径直走向门口两人。
来接墨上筠的,是一辆吉普车。
往车里一坐,左边一个,前面两个,让墨上筠有种身为犯人的错觉。
车窗外,阳光看似很烈,实则柔和,从窗外倾泻进来,近乎没有温度。
墨上筠偏着头,有光线洒在她的脸上,白皙的皮肤愈发的白,可多处伤疤也更加明显。
下午,四点。
墨上筠被送到一间房。
光线很暗,房间也很狭窄,一套单人的桌椅是给她准备的,对面是一排的桌椅,有四个座位,但墨上筠进去时,那边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