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钱。”
胡氏哪会承认,瞪眼睛叫道:“她是病糊涂了咋的,哪有那回事,睁眼睛瞎说!”
不只她这样说,旁边半天没chā上嘴的方雨菲也啐道:“呸,臭不脸!你家穷得穿不上裤子,还说往我家拿钱呢,你家房巴上掉钱!”
炕上的方耀祖坐在那里看着,一双混浊的老眼眨了又眨,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却倒没骂方雨清。
方雨清知道胡氏不可能轻易把拿爹娘的银子吐出来,继续跟她争执:“nǎinǎi,这可不是我娘瞎说,这事咱们全镇子的人都知道,当年我们一家从外面回来,确实带回不少银子,我大伯在城里开的生意,用的都是我爹娘的钱,我娘一个人说是假,那么多人说全都是假?nǎinǎi你瞒得我,却瞒不过镇里其他人,你们拿我家钱不给,让我们娘仨饿死,说不怕被人戳脊梁骨!”
胡氏的老脸青成黑锅底,说道:“戳我的脊梁骨?我倒要看看谁戳!我们方家的事他们知道个pì!你个丫头听别人挑唆,随便说几句话你就信了?你个聋子也不想想,他们到你眼前说这个安的是什么心!我告诉你,别在我这胡闹,痛快回家照看你娘去。”
方雨清怎么会走,继续说道:“是不是挑唆想也知道,咱家早年穷,在我爹娘回来之后突然有了钱,这钱是哪里来的谁不知道!我耳背心可不背,nǎinǎi别把我当小曼那样好糊弄!爷,nǎi,大伯二伯是你们的儿子,我爹也是你们的儿子,他都死了,你们还攥着他的钱不放,你们就不怕我爹在那边怪你们!”
胡氏火了,说道:“你个死丫头,还敢拿你爹吓唬我们!你当我们怕他咋的,他就是死了敢是我儿子,凭什么怪我们!我告诉你,没有那回事就是没有,要是有的话,还能等到你来要,你娘早把钱拿走了!”
“那么爷nǎi倒说说,那钱如果不是我爹娘拿回来的,咱家怎么会有钱在城里同时开两家铺子。”
“是我和你爷攒下的还不行,咱家的扎纸铺子开这么多年,你当我们年年都在白干?”
第48章 往死里作
“哦,是么,那爷nǎi倒给我算一下,咱家的扎纸铺一年赚多少银子,这一大家子人要花掉多少,又能剩下多少,才够在城里开铺子?”
之所以敢来要钱,也是方雨清心里有底,这笔账nǎinǎi肯定圆不上。
虽然扎纸生意本小利大,可是在这小镇里,活并不多,一年到头儿,扎纸牛纸马纸房子等大件的不超过十个,这种“大件”的价格最高五钱银子,配上纸花纸人也多不出几个钱,再就是四月里扎“替身”(迷信说法,替命里有灾的人挡灾用的),这东西是二钱银子一个,整个四月,多的时候也扎不上二十个。
这样算下来,方家的扎纸生意,一年能赚十两银子已经是往多里说了,搞不好或许只有五六两、六七两,就算爷nǎi攒二十年一文不花,也攒不上二百两,更何况大伯和二伯成亲都要花钱,一大家子吃吃喝喝,哪不用银子,方家的田少,同共只有五亩,打下的粮食根本不够这么多人吃,所以他们根本不可能攒下那么多钱,能在城里开得起铺子,用的就只能是爹娘的银子。
听她竟然要跟自己算账,胡氏更火了,伸手抓起身边的笤帚疙瘩,指着方雨清叫道:“你个死丫头,你娘是怎么教你的,竟然来跟你nǎi算账,你有这个资格吗?!咱老方家没人了是怎么,让你反天了,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伸笤帚过来就要打方雨清。
方雨清早就观察好地形。马上就要进四月,用“替身”的人家早早来预定,现在都扎得差不多了,方耀祖手里有一个,方雨清身后墙边还有一排扎完的。
她见胡氏的笤帚伸过来,回手就抄起两个“替身”,举着对胡氏说道:“nǎi你可别动,你打我不要紧,把这替身打破了来不及扎,等到人家来取你们收不到银子!”
说着她还故意往身边的替身上踢了一脚,意思警告胡氏,我要是一通乱踢乱踩,你这些东西可就没了。
她和胡氏吵半天,方耀祖都没接茬儿,这会儿看到她拿替身急了,坐在炕上叫道:“你就、就、就、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