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少时间，李林等到想要的猎物。

恐惧到面容都扭曲，在代表死亡和毁灭的忍者护额面前，杀掉最凶悍一看手上就沾满鲜血的几个带头的，剩下的野盗便磕头如捣蒜地，只顾求饶。

李林没有动手，只是让叶仓和出云行动，而他看着这一幕，脑海中各种思绪翻涌，肉体迅速反馈思维变得蓦然想笑，想要阴阳怪气的低语：“区区面包......”

无意识之间脱口而出的说话戛然而止，沉默着，李林表情有些不好看。

有些事可以心头想想，但说出来......嘲讽一点力量都没有的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太羞耻了。

时至今日，恐怕李林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人来疯还是真的疯了。

自己应该还是个正常人没错，但是这种潜移默化的理智丧失.....自从接触到查克拉机关侵蚀，那种无时无刻的压力，以及身体的强化，大脑的活跃，世界的真实，一切都有一种荒谬的，诡异的，不真实，难以确信自己的存在，导致无法言喻的三观破裂症候群。

让李林越来越分不清自己现在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但角色扮演的愉悦感是确实存在的，也让他越发沉迷。

这不对。

非常不对。

学dio是没有好下场的。

“什么嘛，我并不是正义的使者，但也不是愉悦犯啊。”在这群普通人面前，哪怕是强盗，李林一行反倒是像个恶人，追杀着无助而彷徨的他们。

现在，位于跪倒在地的凡人面前，反思着自己，那副表情让一旁的两位少女有些发抖。

这个人，最不正常的时候是最正常的时候，反之一样。

她们也不敢问，也不敢说。

而李林，纠结稍许，没有搞什么幺蛾子，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

自己并不是正义的使者这一点他是清楚的，想要变成光拯救世界那是曾经，身为一个现代人，李林的正义感是基于“受到社会普遍价值观影响的个人道德观”，但这种教育而来的东西伴随着和当前现实的割裂，变得主观，片面，和扭曲。

比如说对不符合自己道德观认知的‘好人’随心所欲这件事。

所以，穿越者多是第四天灾，而非什么救世主，真要有那么一个做出了一些贡献的，也大概率会是一个胡来的大英雄而已。

关于杀人。从一开始的超然，将看到的一切视为npc这一点，李林依然保留观点，非常非常主观，也不讲道理的，但就是如此。

不过多多少少的，他开始谨慎对待杀戮这件事，认可“战场上的杀敌”或者与之类似的行为。但无法认可“虐杀无反抗能力的人”这样的行为。

自我满足的任性。

所以——

“安静。”手里把玩着红液，李林不打算放弃自己的计划，没有用气场剥夺他们行动的能力，慢慢走了过去。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基于你们是强盗，我给与你们强盗该有的结局，杀无赦；第二，这个。”

李林朝瑟瑟发抖的一行人展示了手中的东西，

“选吧。”

这是相当赖皮的做法，已知的第一项必死无疑，不过没什么好说的，忍界无论哪个国家，对于盗贼都是一个态度，杀光，一个不留；而第二项，一个盗贼瑟缩的询问着：

“大，大人，这个是？”

“血之回响。”

李林面无表情，“一种负担。里面蕴含着力量的来源，你们每一个人，都因为这份起源变成如今的‘人’，但是也因为这东西而不得不向更高层次进发，到最后面目全非，变成......这样说你们应该听不懂，就当是能让你们激活和忍者一样力量的东西好了。”

此话一出，不但是盗贼们微微有些骚动，连叶仓和出云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别想的太过美好，”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渴望力量这一点，李林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他冷笑一声，“力量的本质是等价交换，想要获得什么，就要付出什么，如果承担不了这份负担，变成什么样子我可说不准，也许砰地一声就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