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士看到儿子圈着媳妇儿下楼,姿势充满攻气心里才算得到一点安慰,再看到贺崇烽难得的笑脸,不安的心也就放下一大半了。
“妈。”
贺崇烽喊了一声,把苟梁圈在身前,像是小朋友炫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一样,看着王女士:“这是麦韬,您的儿媳妇。小坑儿,叫妈妈了吗?”
“妈妈。”
苟梁甜甜地叫了一声。
于是,贺崇烽和王女士同时笑起来,后者还从手提包里拿出两个红包,推了推眼睛一脸高冷地说:“改口费还有见面礼。”
说着,藏在眼镜后的眼神有点紧张起来。
她对于儿子结婚这件事一点准备都没有——在她的人生计划当中,应当是儿子年过三十五,她再化身催婚妈妈求着他找对象凑合凑合才对——这还是找自己妹妹打听了半天才准备起来的礼数。可又听说现在的年轻人并不是很喜欢这一套,而且……眼前这位似乎还很有钱,会不会觉得她的礼物太寒碜了呢?
这么想着,她的表情更高冷了。
好在苟梁小甜甜怎么会让自己“婆婆”下不来台呢,他眼睛一亮,双手接过两个红包,笑眯眯地说:“谢谢妈妈。”
那张笑脸灿烂得,贴着高冷jpg许多年撕不下来的王女士也不由弯了弯嘴角。
贺崇烽更是没忍住亲了亲他惹眼的小梨涡,抬起头说:“我们吃早饭了,妈你自便。”
被自便的王女士坐到了餐桌的另一边,看着小两口亲亲热热地你喂我一口我抢你一口的早餐,再次推推眼镜,默默地开始喝果汁——等下了桌,她才发现自己吃撑了。
高贵冷艳·王女士丢下一句不打扰他们新婚,踩着高跟鞋走了。
苟梁有些担心:“要不要给她找点消化药?”
王女士的胃部都可疑地鼓起来了有木有!
贺崇烽抿chún似乎在忍笑,他说:“不用,她必须是女王。”
苟梁:“哦……老公,我发现你真的很像妈妈。”
贺崇烽没有说话,他只是——
【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6!】
第二个上门拜访的是赵斌,脾气甚大的文武赵很没眼sè地挑选了新婚第一天的时间,杀气腾腾地到了贺影帝家。
“你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提前和我打声招呼?!”
要不是牛晴来找他统一以后的工作方针,他还不知道他家的小萌新已经上天了啊!
苟梁一脸惊讶:“文武哥是想给我们包红包吗?哎呀,这么客气做什么,咱们是面对面扫一扫,还是古典些,付现金?”
赵斌:“……”
贺崇烽抿chún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示意他不要把经济人惹毛了,文武赵此人最记仇而且最爱公报私仇。
苟梁乖巧地坐在他腿上,捧着一碗水果沙拉吃着,问他:“文武哥今天找上来,不会就是为了围观我们新婚燕尔吧?”
赵斌:……牙疼。
把强塞进嘴里的狗粮吞了下去,赵大经纪人一脸不痛快地说:“最近有很多片约找你,其中有一部我希望你考虑一下。”
“哦,说来听听。”
赵斌:看,就是这副吃吃吃的死相!一点都没有萌新的激动!不知道没有崇拜感的经纪人和小萌新是不会幸福的吗!
赵斌狠狠地拿起一个苹果咔擦咔擦,“郑导,你肯定认识的。他这部戏筹备两年多了,指望这个拿明年的金影奖,现在正在物sè男主角。他看了你在荒野求生里的表现,找到了我,希望你能去面试。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因为一时的痛快,耽误了一辈子的前途。”
苟梁不置可否。
倒是一手抱着苟梁一手专注地在电脑上敲敲打打、礼貌地没有参与他们的对话的贺崇烽停下来,看向他:“你是说《江山》?另一个男主是谁?”
赵斌说了一个名字,贺崇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苟梁见状问道:“什么另一个男主,难道我不是唯一的男主角?”
赵斌被他理所当然的语气噎住,含恨说:“这是一部悲情历史基情剧,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女主角。”
苟梁哦了一声,懂了。
随即他放下水果杯,捧着贺崇烽的脸说:“那就帮我拒绝了吧,我家亲爱的会吃醋的,我可舍不得。”说着,他一副求表扬的表情,贺崇烽仰头亲了亲他,顿时让他脸上乐开了花。
赵斌起了个仰倒,说:“贺影帝,你应该有演员的专业素养,不会因为这种原因就拦着麦韬的路吧?”
贺崇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这两年的工作计划还没定下来,你去找晴姐商量一下……这种事,不需要我告诉你细节该怎么做,是么。”
赵斌:……经纪人的威严是被狗吃了吗吃了吗!
他一脸不开心地走了,第二天,苟梁和贺崇烽就收到了郑导正式发来的试镜邀请。
*
=====《江山》双男主试镜现场↓↓=====
东宫。
衣衫不整的太子殿下和他的伴读跪在大殿之上,病弱的皇帝和威严的太后凌厉地看着他们。
“身为太子,不思国政,不知进取,整日与人厮混,成何体统?!”
瘦削的皇帝一边骂一边咳嗽,太后心疼地拍着他的背,但看向孙子的眼光却充满了冷意,她说:“太子殿下,你素日诸般不逊行迹,哀家念你年纪尚yòu且容得你过。万没想到你不仅不思悔改,竟还在殿中与男子混闹取乐,你置哀家,置你父皇,置天下百姓于何地?!如若你今日还不知错,哀家断容不得你这等无德无能的子嗣再任储君之位,免得天下人耻笑!让皇家蒙羞!”
“母、母后——咳咳咳!”
皇帝死死地捏住椅子,想要说什么,却因一时急上头而狼狈地咳了起来,带走了脸上最后一丝血sè。
“逆子!你还不认错!难道要气死你父皇才肯罢休吗?!”
太后疾言厉sè,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
太子殿下一直绷直的脊背终于在这一阵咳嗽声中垮了下来,他眼中藏着很深的惊慌和痛恨,面上却全是倔强,仰着头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孤不知是哪个贼子在皇祖母与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但今日,今日——孤不过是与管师傅比武切磋,拳脚相向之间扯了衣裳,仅此而已。孤年未及弱冠,与管侍卫同为男儿,磊落坦荡,如何有那等荒唐之事?”
“何况,皇祖母素来知道孙儿的为人,为何会因小人谗言便如此看待孙儿?孤勤勉学业,待太傅、管师傅都是一般的敬重,从不敢有半分轻慢。莫非在皇祖母心中,孙儿竟是皇兄那等与宫女亵玩谩骂朝中重臣的纨绔之辈吗?”
太后脸sè一僵。
皇帝也总算缓过一阵气来,看向自己唯一的亲生儿子:“今日之事,到底如何,你从实说来不得有半点隐瞒!”
太子仰头,忍泪说道:“父皇,皇祖母,到底是谁对您说了这等诛心的悖逆之语,孙儿要见他,与他当面对峙!”
皇帝面上一喜,却见太后冷了神sè,说:“那等背主之人哀家如何容得?”
见太子和皇帝纷纷变了脸sè,太后狭长的眼角挑起,慢声说:“况且,留得他性命,你今日又如何过得此关?今日之事,哀家本不欲与你计较,更不愿将此事宣扬出去让皇家颜面尽失。此番对你好言相劝,不过想让你回归正途,莫被那些jiān佞小人迷惑了心智,乱了国本。太子殿下当知哀家用心良苦,你自了结了这侍卫性命,今日,哀家只当从未来过东宫,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脸sè剧变,“不行!皇祖母——”
太后勾起一个笑容,却听皇帝急声道:“太子!不、不可放肆,你皇祖母此话可、可行。来人!将这犯上作乱的侍卫处置了,这些懈职疏忽的宫人也一个不能留,全都给朕——”
“父皇!”太子殿下眼中含泪,跪行两步喊道:“父皇,万万不可啊!管师傅怎是一般侍卫,他是孤的老师,便不当太傅之职,亦与孤有师徒情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此弑师弑父之举,若行之,天下人又当如何看待孤?为了此等莫须有的罪名打杀东宫宫人,岂不是要让朝廷百官皆认为孤行为不检,德行有失?请父皇三思,还儿臣清白!”
皇帝一惊,仿佛这才想明白其中利害,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这,咳咳咳……”
太子泪流满面:“父皇保重龙体,便是儿臣背负下这佞幸宫中的罪名,也万不能让您气坏了身体,您……父皇,父皇?!”
得了他提醒的皇帝,立刻晕死过去,倒在了太后怀中。
太子殿下大惊失sè,猛扑过去,大叫道:“太医!快传太医!”
一片混乱之中,没有人看见至始至终伏头跪在地上一声不吭的管师傅抬起头来,和拧着眉头的太后交换了一个短暂的眼神。
……
酷爱长镜头的郑导大喜过望,当即拍板,由苟梁担纲太子这个角sè。